陶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算计上了,大半夜的时候,由于浴池里的水凉了而被冻醒,除了手指脚趾有些皱巴巴的以外,感觉其他地方都舒坦无比,相信再泡个大半年左右的药浴,就能把韧带和肌肉恢复到正常人水平。
不过要想达到大黑那水平,就算泡一辈子都没用,因为有些东西是天生的,根本强求不来,好在陶然也不打算达到那种变态程度。小时候他经常听老道念叨,说练武旨在强身健体,保护亲人朋友,并不是与人争勇斗狠,他觉得很有道理。
第二天一大清早,刘海岩就把陶然和苏婉玲送回了学校,现在两人之间的关系要比以前缓和了许多,虽然见面还是没什么共同语言,但至少不会吵的那么凶了,让刘海岩一时间狐疑不已,难不成这俩身份地位、性格脾气截然不同的年轻人,还真能凑成一对儿?
其实这完全是因为苏婉玲怕陶然告状,不得不暂时忍让而已,她打算等过了这一阵子,事情平息下来后再跟陶然算账,那时候就算爷爷知道了,也不会发太大的脾气。
陶然并没有打小报告的习惯,可惜偏偏这小妞儿却跟自己在一个校区里,两个院系的教学楼距离也不远,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难免能碰上。他觉得有点东西压着这小妞儿,才能让她安分点,不再找自己麻烦,毕竟他也不想天天吵架,这才拿昨晚的事儿威胁她。
在接下来的几天军训里,陶然都没有见到卢昭义,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说动老道,让大黑去当兵,不过他倒是觉得这件事十有**能成,因为老道不会让大黑一辈子窝在山谷里,总得为他的将来打算一下。
直到军训过了一个星期后,卢昭义突然神采奕奕的回来了,只是他头上包着一圈厚厚的纱布,看起来像是刚从战场上退回来的伤兵似的,十分滑稽。
趁着班级休息的时候,陶然来到他身旁,戏谑的笑着问道:“卢大教官,怎么了这是,被大黑给揍了?还是被道观里的老头儿给打了?”
“嘿!我说你小子能别来戳我的痛处么,还不是被你那好师兄给撞得,从院子里直接给我撞到了山门外,肋骨都断了两根!”
卢昭义轻轻捏着衣领掀开衣服,给陶然看了看里面围得几圈纱布,气的抱怨道:“容易么我,为了让你师兄当兵,我在那道观里磨了好几天,一共被你那师兄撞飞了四次,总算把你师傅给说通了……”
虽然身上受伤不轻,不过看得出来卢昭义现在非常兴奋,趁着学生们都在休息,他拉着陶然来到一边树荫下,滔滔不绝的讲起了事情经过。
刚开始时,往生子根本不同意这件事,想让大黑和陶然一样学点文化知识,而大黑对此没什么意见,都听老道的,也没答应他。可是卢昭义的上面给他下了死命令,让他必须把大黑带回去,于是两边就僵持了下来。
后来趁着老道不在的时候,他喋喋不休的在大黑面前讲起了世界形势、国家危难之类,就跟当初给陶然讲的那套一模一样。
可惜他弹琴弹错了对象,大黑那老熊精一般的火爆脾气,当即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一记靠山贴,把他直接从道观院子里给撞飞了出去,而后撞破大门落在了外面的石阶上,把他的脑袋都给磕破了一道口子。
这下子可把卢昭义给乐坏了,原来陶然说的都是真的,像他这样一百六十来斤的成年人,虽然说不上很重,但也绝不算太轻,就算给他找个同样重量的沙包让他撞,他也绝对撞不出十多米远啊。
于是他不但没生气,反而激动的马上给首长打了个电话报告此事,同时他也知道大黑没下狠手,而是用了巧劲儿,虽然看起来力量大的吓人,但实力上他并没受什么伤。
上面的首长知道此事后,马上给他宽限了几天,让他不管用什么方法,务必要把大黑给弄进部队里,不然他就不用回去了。
所以接下来他便每天赖在道观里,不停的给老道讲解现今外面的形势,甚至还打电话让军区里的指导员给老道做思想工作,就差没搬个电视机给老道放八年抗战纪录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