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宗将韩羽娘带回房中,给她解开哑穴,正色问道:“你到底是何人,这首诗从何处听来的?”
韩羽娘漫不经心的笑道:“现在云南的大街小巷,这首诗都传得遍了,还用我刻意听说么?”
一边施秀不动神色,问道:“还未请教姑娘尊姓大名?”
韩羽娘皱眉道:“什么尊姓大名,文诌诌酸溜溜的,我最不爱听。我不是说了么,我叫韩羽娘,你们快点走吧,否则大祸临头,悔之晚矣。”
施宗心中一怔,随后想起这姑娘武艺精湛,似乎有高人指点,便问道:“不知姑娘的师尊是谁?”
韩羽娘转头忧虑的看向窗外,随后转过头来,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一样,可怜巴巴道:“这一次我的事情也不小,你们能带着我一起走么?”
施秀性子急躁,当即手指一扬,便想试试她的武功家数,但跟着便想如此以大欺小,以男欺女,甚不光彩,而且刚才她使了那么多招,自己也没看出来一点,又何必多此一举?
当即他手一挥而过,绕到脑后搔了搔头发,问道:“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
韩羽娘皱了皱鼻子,冲他嘟着嘴道:“信不信由你,你当那老秃驴那么好心么?他前番在西凉道上,遇见了明教的五散人,大打了一场,心腑受了重创,这才老老实实的呆在客栈里。你们四个加起来,总不见得比明教五散人还强罢?”
施宗、施秀听到这话登时心中一惊,与齐御风面面相窥。施秀沉吟片刻,便道:“我去找大哥他们过来。”
施宗摇头道:“咱们还是过去的好。”
当即一行人到了阿盖房中汇合。段蔷奴看见这样一个花骨朵似的女孩,衣着明艳。不禁微微一惊,施宗向阿盖、段思邪说了情况,两人都是沉默不语。
韩羽娘看着阿盖,又看看段蔷奴,最后面向着齐御风问道:“装假脸的帅小伙子,她们倆那个是阿盖郡主啊?我怎么看不出来?”
齐御风摇头道:“我也看不出来。”
一边段蔷奴听到二人说话,不仅恶狠狠的瞪了韩羽娘一眼,那神情便如同看见仇人一般。
阿盖思忖片刻,便问向韩羽娘笑道:“既然姑娘已经看出我这一行人的来历。也不必再隐瞒,我就是阿盖,却不知姑娘为何说我等性命堪忧,可有什么根据么?”
韩羽娘惊奇的看着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扫视了一圈,惊叹道:“你这易容术当真了得,比我师傅还厉害上几分呢。阿盖郡主,你那么漂亮。为什么装成这样,我好仰慕你呢。”
阿盖淡然一笑:“小妹子,你也漂亮的很呢,如今形势危机。步步惊心,还请你直言不讳,也好叫我们有所防备。”
韩羽娘想了想。对着阿盖道:“那番僧约集了帮手,不日便到。另外,这家店主。也不是好惹的人物,你知道吗?”
阿盖续问道:“不知小妹子你从何而知?”
韩羽娘不耐烦道:“我走在西凉道上,自然有我的途径,反正你们爱信不信。”
众人听了,心中都有所怀疑,心道等到明日后天,便自然有船东渡,此时要是听了这姑娘的话,岂不是又要冒险,当即施秀摇头道:“郡主,可能是敌人计谋,不可轻信。”
段思邪也道:“反正这小妮子在我们手中,也反不出手掌心,咱们以静制动,有齐少侠神剑之威,加上我们四人帮衬,就算他是甚么国师、罗汉,又能如何?”
当即众人将目光集中到齐御风和阿盖脸上,齐御风犹豫半天,也是点了点头,接着一行七人,便都直盯盯的看着阿盖。
独独韩羽娘看着齐御风,心中只道,他不就是会一手“一阳指”么,那有什么稀奇?
阿盖想了想,对着施宗道:“方才你们在客栈大堂,那店主说这里没有羊肝卖?”
施宗点头道:“不错。”他心中琢磨,这有什么关系?西北一地,虽然地广人稀,但天下杂居,稍有些避讳,也属平常之事。
阿盖听到这话,悠悠道:“又是莜面窝窝,又是羊肝,我早该想得到,看来此地果有变数,大伙须小心谨慎,提防着些。”
段思邪不解其意,忙问道:“主母,这……?”
阿盖侧目看去,见韩羽娘也是一脸好奇,迷惑不解的看着自己,便伸出手去,在段思邪手臂上写了一个字。
段思邪心中一凛,当即破口叫道:“是他?可是他现在到底是正是邪,却也没个定数……”
阿盖正色道:“不管怎样,咱们总算进得龙潭虎穴了,万事须小心为上。”
她转头看过众人一圈,发令道:“你们出去各处巡查,将这个小妹子好生安置起来,齐少侠且留下,我有话对你说。”
她一发令,虽然面目老态龙钟,却有一股凛然之威,当即众人无不遵从,领命而去。韩羽娘虽然心中不忿,却也在段思邪等高手之下,丝毫无反击之能,只能乖乖从命。
阿盖看见几人出门,又道:“思邪,你且等上一等……”
段思邪点了点头,当即又转了回来,阿盖低头思索片刻,似乎十分为难,但终究还是从怀中掏出一个方盒,说道:“从今日起,你在咱们居所周围布下这药物,但凡有接近者,格杀勿论。”
段思邪听到这话,吃了一惊道:“难道这就是……”
阿盖换换点了点头:“不错。”
段思邪小心翼翼接过方盒,又问道:“这个,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