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太一真人和谷雨真人根本不敢相信，面具下面，他们看见的那一张脸，怎么会是他？
时隔多年，他的样子依旧未变，只是眼神，早已不再当初。
“偃师……”
最终，两人还是念出了这个几乎已经被人遗忘的名字。
“他果然是偃师。”
远处，玉屏儿和血衣老祖几人也很诧异，偃师乃是前十圣，辈分之高，不在此时任何一人之下。
偃师绝不可能是别的势力混入仙盟的人，因为他从始至终，都是仙盟的人。
只是当年，他将十圣之位传给谈素容之后，便云游四海去了，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为什么他今日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从刚才的话里听出，似乎他就是灭云景宫的凶手。
这怎么可能？云景宫可是他自己当初创立的。
“你果真是……偃师？”
谷雨真人看着天上这道人影，这一张依旧未变的面孔，却早已无旧时的熟悉。当初在仙盟，在他年轻之时，偃师还曾指导他修炼过。
这一次，为什么？
“偃师。”
任平生看着天上这个人。确实，他也没有想到，竟然是他在仙盟卷宗上面看见过的那个人。
但这里面，又究竟是怎么回事。
“铮——”
就在这时，一道剑光自天际飞来，一剑向偃师斩了去。
偃师刚才已经被任平生那一剑重创，但此时仍是只一抬手，便将那一道金芒耀眼的剑光抵挡住护了。
而在天边，出现了太玄真人的虚影。
显然，此刻太玄真人和自在来都在维持着道行古阵，他们无法过来，但是却能够亲眼目睹这边的一切。
自在来的虚影也出现在了天际，还有仙盟一众前辈，此时都无法相信，那个人，竟然会是偃师。
“为什么？”
太玄真人一双目光盯在偃师的身上，仍显得冰冷万分。
“为什么，呵呵……”
偃师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缓缓说道：“这个世界，需要改变，总是一成不变，就会慢慢的凋亡。像过去一样，湮灭消失，在那无尽的虚无里。”
“什么意思？”
谷雨真人的声音有些发颤，他不明白。眼前这个人是偃师，但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偃师，不再是。
那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就像是一个，改变了信仰的人。
偃师此时神色平静，缓缓道：“我所追寻的‘道’，你们不会明白。”
“你所追寻的道？”
众人皆看着他，周围一下陷入了宁静。
“呵呵，呵呵……”
就在安静之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你所追寻的道，就是将云景宫的人，一个，一个，一个地杀死……让鲜血顺着台阶，一层，一层，一层地流淌下去，是吗？”
只见明月公主红着眼睛，身上不断有血色气息渗透出来，她此时一步一步向偃师走去，样子越来越可怕。
谷雨真人一眼看出，她这是走火入魔之象，此时不多做犹豫，一瞬间飞至她的身边，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本想助她平稳内息，怎料真气刚渡入进去，一股奇大无比的力量，“砰”的一声，一下将他震飞了十几丈远。
“谷雨！”
太一真人脸上一惊，立即飞过去，将谷雨真人扶住。而谷雨真人仍是满脸惊愕之色，望着明月公主的背影，惊声道：“她，她身上……”
“嗯？”
这一刻，任平生也终于看出什么不对，起先他只是以为，明月公主见到仇人，心绪不受控制，故而隐有走火入魔之象。
但现在看来，似乎没有这么简单，她身体里……
“原来在你的身体里……谈素容，厉害。”
偃师一动不动看着明月公主，眼神一下变得更加锐利。
可就在他刚把话说完之时，喉咙里又一口鲜血涌了上来。刚才任平生那一剑，令他伤得太重了，此地并不宜久留。
他再是修为高深，但那毕竟是神秘女子的一道力量。
就在这时，他附近的虚空开始扭曲，众人一下看出他是想要离开。
“不能让他走！”
太一真人和谷雨真人顾不得身上伤势，一瞬间飞了上去，连同周围其他仙盟的长老。
可刚一上去，直接被那股虚空之力给推开了。
“呵呵，再会了，各位……”
偃师的身后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虚空裂隙。
玉屏儿等人立即认出了，这是偃师的虚空之术。
当年他便极其擅长这虚空位移之术，有此术在，只要他想走，那么今天在场的没有任何一人留得住他。
除非能够打碎他的虚空结界。
“不能让他离开！”
仙盟众长老想要去阻止，可无一例外，还未靠近，就被那股强大的虚空之力给推开了。
任平生眼看偃师就要融入那道虚空裂隙里，这一瞬间，在他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