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贞张了张嘴,反驳的话竟说不出口。
安音眼里涌上泪水,“哥哥从小善良懂事,处处为别人着想。如果哥哥看见自己的母亲变成这样自私又可怕的女人,他会多难过。”
“别跟我提你哥哥。”
容贞痛苦的双手抱住头。
暮嘉宁是她心里的痛,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儿子暮嘉宁。
她生下他,就没对他好过。
可是他那么乖,那么懂事。
不管她怎么打骂他,他都没有抱怨过一句,反而说,只要妈妈能不难受,他怎么样都好。
她正常的时候,一直想好好对嘉宁。
可是还没等到她对他好,她就把他弄丢了。
她对安音说,不要去找他,如果他活着,就让他在那地方,好好的活下去。
表面是不想他再陷进暮家这个禽獣窝,实际上,她害怕得到他的死讯。
安音不能告诉母亲暮瑾言就是她哥哥,心里为暮瑾言憋屈的难受,微仰了头,压下涌上来的泪意,道:“暮瑾言留暮家,是为了给二叔治病。因为,那个能保住二叔性命的医生只认暮家……”
容贞怔住。
安音看着母亲的背影,身上的睡袍是她的尺码,穿在她身上却空荡荡的。
她真的很瘦。
安音记忆中,妈妈虽然苗条,却也不至瘦成这样。
如果不是那些可怕的经历,她也不会变成这样。
安音隐隐心疼,上前,抱住母亲:“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回暮家,但不管你为什么,放手吧。我们一起离开暮家,去国外,找一个淳朴的小乡村,过我们自己的日子,我会好好的孝敬你。”
容贞眼眶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