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仪有先后,需焚香、开坛、请水、扬幡、宣榜、荡秽…”
守心观法坛之上,张奎身着紫袍,眉头微凝,细细讲解。
禳灾术实际上乃醮典,他随手用的出,太始为禳灾术星辰诞生出来的正神,更是精通,但要让其他人用就麻烦了。
法坛的摆放、科仪的时间,乃至符箓、法咒,一个个都有讲究。
张奎是不耐烦做这些,但下方众人却是听得聚精会神,如痴如醉,不仅守心观弟子,就连镇国真人们也是认真旁听。
当然,张奎可没那能耐讲得天花乱坠、地涌金莲,不过却有数名道人飞快记录,一一比对。
届时,守心观将会出一本《张真人说禳灾消劫真经》免费刊行天下。
普阳老道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他可是清楚这本真经的份量。
他止步天劫,此生无望,不过创下的守心观,或许会因为这本真经名扬天下。
讲经之后自然也要实践。
虽没了蝗魔,也暂时未发生瘟疫,但守心观对面山上乱葬岗却是生了瘴气,阴晦滋生,这样下去迟早生乱。
禳灾术用途广泛,别说这种东西,就是鼠患、虫灾也在解决范围。
当普阳老道亲自设坛祭神,太始神与神庭钟的金光虚影出现,一道金光消了满山邪气时,所有修士都沸腾了。
邪祟禁地恐怖,对他们来说太过遥远,是镇国真人和国师们才要操心的事,大部分人还是多在民间除邪。
禳灾术虽然不是攻伐大术,但对于普通百姓和术士,却更加实用,毕竟大部分人天资一般,能开光扔个符菉已是极限。
许多修士已经心中暗做打算,回去就在家中设立香案,虔诚祈福,免得用时不灵光。
张奎远远站在一边观看,三眼道人神虚的身影出现在旁边,目露喜色,弯腰拱手:“恭喜星君,神庭钟圣器之名至此稳固。”
作为第一个投靠张奎的香火小神,神虚这次也得了不少好处,算是成了太始的座下属神,负责管理神庭。
虽然目前只有他一个,但“神庭”这个张奎无意中喊出的名字,已经确立了神庭钟的方向。
即是人族圣器,也将是神道圣器。
上古神道,必须借助神异珠修炼,张奎这算是取了个巧,只用一颗,就能确立一个体系。
张奎也是非常满意。
他忽然想起,七十二术中,需要借助神力的不止一种,像可解除诅咒、煞气、梦魇、巫蛊的解厄术,五行术中的祈雨术,祈晴术,都对人族万千黎民生计有着莫大作用。
甚至符箓术中的请神诛邪符,将来都可以安排上。
神术作用越强,百姓越加虔诚,神庭钟的力量越强,是一个相互促进的作用。
说到五行术…
张奎忍不住看了一眼远处的顾紫青,人多眼杂,况且凌秋水也在,他真不好意思多问。
也不知她顺利渡劫没有?
察觉道张奎的目光,顾紫青眼角抽了抽,不动声色将头扭过一边。
旁边,大徒弟凌秋水一脸痴迷地望着张奎,“为人族生计,这等神术也不吝惜,我果然没看错,张道兄气概非凡。”
顾紫青再也忍不住,忽然仰天长叹。
“师傅,您怎么了?”
“为师气闷,想斩妖除魔…”
灭了魔,传了法,此地诸事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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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立刻登船,扬帆离开。
毕竟,大乾不止一州之地,那遍及四野,蹦蹦跳跳越来越凶的蝗蝻,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们时间紧张。
无奈,镇国真人虽然可以凌空飞度,但不是谁都和张奎一样可以迅速回气,对付蝗魔又出不得差错,加上休整时间,反到不如乘船快。
“出发,莱州!”
望着那浩浩荡荡远去的船队,码头上站满了前来送行的修士。
人群中忽然有人嘀咕道:
“张真人术法通玄,若是肯开山门,怕是门槛都会被挤破吧。”
立刻有人冷笑道:
“你这家伙却是痴人说梦,没听过法不可轻传么,谁有通天大法不是藏着掖着,能得禳灾术就心足吧。”
“那倒也是…”
…………
莱州,昌运城码头。
百舸千帆,人流往来密集。
此城为京城中转要地,天下皆知蝗灾临近,粮食货物转运却是越加繁忙。
“滚开,死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