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铭点好了油灯之后,把油灯放在床头的柜子上,这才把惠娘给扶了起来,靠在床头上倚着。
惠娘一只手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脸色还有些发白。
范铭见惠娘这副模样,心里焦急万分,急忙忙的问道:“媳妇,你还好吧?”
范铭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看自己做的这好事儿。
惠娘给了范铭一个白眼,没好气的问道:“你说呢?”
说话又带动了刚刚被撞的地方,疼的惠娘发出“嘶......”的抽气声。
看惠娘痛成那样,范铭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双手紧了握,握了紧,最后焦急的开口:“媳妇,要不我请陈大夫过来一趟吧?”
“不用,等我休息会儿就好了,你说话给我小声点,别吵醒苗苗了。”惠娘低声呵斥道,苗苗要是见到她这模样,还不知道哭成什么样呢?
再说她可不想这大晚上的就麻烦人家陈大夫,她现在休息了一会儿,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了,至少现在还能说几句话。
范铭眼里满是愧疚之色,盯着惠娘一动不动,生怕她下一刻出现什么不好的情况。
惠娘被范铭紧盯着有些不自在,勉强挤出个笑脸:“阿铭,我渴了,你去厨房给我舀水碗水来喝吧。”
范铭见惠娘有事要求他,立马去厨房舀水了。
......
聚宝楼里,周掌柜拨着手里的算盘,细算着这一个月来的酒楼营业情况,手里的账本翻到越后面,周掌柜的脸上越发的凝重。
这后半个月的业绩竟然比前半个月差了不是一点半点,这要是交上去,不被骂死才怪,说不好上边的人以为他贪墨了,一想到自己倒时候要受到责罚,周掌柜额上的冷汗又多了一层。
房间外的小厮这时候不识趣来敲周掌柜的门,朝里面叫唤道:“掌柜的,时间不早了。”
周掌柜刚算好的数就被门外叫唤的小厮一把给打断了,都还没来得及记上,周掌柜顿时心生不悦,朝外面吼道:“叫什么叫,时间不早了我不知道啊,给我滚。”
门外的小厮吓得腿脚一哆嗦,“是,掌柜的。”
等小厮走远了之后,擦了一把额上的虚汗,心生奇怪,明明是掌柜的要自己叫他的,自己刚才怎么没把这个理由说出来,白白被骂了一顿呐?
真是失策啊,失策啊。
周掌柜才不管是不是自己说的话呢,这会儿他正在气头上呢,好不容易算完的最后一页帐,就被那个混蛋家伙这一喊,什么都没了。
又得从新来过,这不是要自己的老命吗?
周掌柜咒骂了几声,只好认命的从新再算一遍,心里把那个小厮给骂了无数遍,才解恨。
惠娘把碗递给范铭,而后倚着床头,范铭接过碗,很不识趣的开口,“媳妇,你现在好些了吗?要不我给你揉揉?”
惠娘白了范铭一眼,很想不淑女的大吼一声,揉屁啊,揉,她自己碰下都痛的要死,还能揉吗?
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换成两个字,“不用。”
这人是不是想占她便宜,才说这话的啊?
范铭被惠娘一个眼神看过来,不敢再吭声了,老实的去厨房放碗去了。
到了第二天,惠娘又活蹦乱跳的起来干活了,惠娘前脚刚起来没多久,后脚范铭也跟着起来了。
黏在惠娘的身后,任惠娘怎么赶也赶不走。
美名曰帮忙,实际上范铭是想弥补昨天不小心砸到惠娘的事情,所以才跟在惠娘的身后,看她到底有没有事儿。
“媳妇,你真的没事儿了吗?要是还有事,咱们今天就不去镇上了。”
“去,干嘛不去,我要是做不了,不是还有你和阿九吗?”惠娘丝毫不在意的说到。
其实昨天被范铭砸到的地方现在已经没什么大事儿,当时只是痛的厉害,后面也就好了,没先前那么痛了,只要她不做重活,不用使很大劲的话,是没什么事儿的。
今早惠娘还看过,被撞的地方没有淤痕。
范铭反应过来,“这倒是,那媳妇,你今天就在家休息吧,我和阿九两个人去就成了,你就在家多煎点饼就是了,咱们也就别卖到那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