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济安落地,前方万千利刃似被唤醒的魔鬼,四方同时涌动往他的身上挤去。
抵得住左边扛不住右边,顾得了前方顾不了后方,随着包围他的圈子越来越小,济安不得不重新跳回独木桥,惹得站在独木桥上的我左右摇摆不停。
好在有一身的武功,否则这个时候我早掉下独木桥,早被下面的火海化为灰烬。
煞有介事的盯着前方不再动弹的利刃阵,济安摩挲着下颌,半晌,他又回转身看向我们来时的路,“此路不通彼路通。问题也许出在来路上,我们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了。你等着,我回去看看,万一有什么情况你也好给我打个援手。”
他能够从去路的利刃阵中成功归来,那即使现在来路的利刃阵中有万千的凶险,我想他定然能够克服。
所以,并不是太过关注他如何在来路的利刃阵中破阵,我只是将眼光看向脚下那熊熊的火焰。
莫非,出路真的在脚底?!
思索间,我掏出一枚银针,运足十足功力然后将它送出,击向火焰中清晰可见的岩石。
如果银针能够安然击碎岩石,也就是说这银针能够抵挡住那高温的烘烤,那说明这底下应该有什么玄机。
以我的功力如果这银针到不了岩石之地,也就是说这深渊下面并无玄机,我们若堂而皇之的跳下去,只会被熊熊大火烧得尸骨无存。
伴随着烈风,伴随着‘哧’的声响,我的银针若闪电般一路执着的往岩石方向刺去。
然,只走了一半的路,银针便在滚滚的热流之下化为粉末。
银针上大体还带着我的寒冰掌力,有抗热的功能,这般快便化为粉末,那作为肉身的我们也许还下不了一半的路程便会灰飞烟灭。
也就是说,下面是死路一条。
活路只剩下破解隧道两端的利刃刺猬阵了。
回首看向来路的刺猬阵,只见那些机械不停的‘轧轧’的改变着方位,偶尔可见济安的身影在利刃间左右腾挪。
他应该是在第一次的失误中找到破阵的方法了,要不然不会这么从容。是以,我很是放心的看着他,心中有感觉:他能够成功。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刺猬阵就似被人点了穴般,不再动弹。
他成功了。
“看你们还嚣张?无极,过来罢。”
随着济安欣喜的声音落地,我提气飞临到他身边,看着气定神闲的站在利刃阵中的人,很是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做到不让它们动弹的?”
“这种小小的把戏如何难得住我?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曾经去过古墓,知道里面有些机关。而方才,我们只是不小心触动了不该触动的机关而已。”
看着仍旧摇摆的独木桥,看着火海,看着对面的刺猬利刃阵,我叹息说道:“可再该怎么办呢?终究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对面。”
“也许,我们该重新走一走我们来时的路,也许那路上我们漏了什么也说不定。”
石室,一定是石室。
那石室中遍藏机关。想当初我被关在石室中的时候,总是在氧气几将耗近的时候那些人才会送点氧气供我活命,也就是说那石室中应该藏着机关。
念及此,我说道:“石室,一定是石室。”
“我也这般想来着,要不,我们二人去石室看看。”
“好。”
一间间的石室一一走下来,也没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直至那个曾经关押过我的地方。
越是走近当初我曾经靠坐过的地方,心越是刺痛。
终究,这是改变我一生的地方,仍然能够这般左右我的情绪。
可如今在敌暗我明的情形下,我不能再被过去的疼痛所左右。
暗中长吁一口气,我缓步走了过去,缓缓的坐下,然后闭上眼睛,回忆当初即使是这石室全然关闭,但那所罗门主的声音仍旧能够清晰传来的原因。
见我一直闭目养神,济安一如方才在各个石室中的摸索、检查一番,最后,他‘咦’了一声,“这是什么?好像是指甲划出来的,一共有……13条。”
心中一动、一痛,睁开眼,我看向定定看着划痕出神的济安,轻声说道:“也许……是某个被擒的人为了记住日子所为,应该没什么特别的用意,和机关开启无关。”
对我的话无动于衷,济安只是伸手细细的摸索着那些划痕,同时说道:“如果真如此,可想而知,当初被关在这里的人是多么的盼望着她的亲人来救她,她是多么的期望着能够逃出这个牢宠。”
济安的话方落地,‘轰’的一声巨响,方才还大门洞开的石室全然阖起。而在墙壁上挂着的如人手臂般粗的火把瞬时间燃烧起来,石室一片灯火通明。
我道了声‘糟’后急忙起身奔向石门,奈何石门已然合拢,恁我如何努力,再也扳不动分毫。
“济安,我们被关起来了。”说话间,我回头看向济安。
可济安人呢,仍旧蹲在那里,伸手摸着划痕。对我们再度陷入绝境的状况充耳不闻。
我只得急急的提醒,“济安,你发什么愣呢,再过一时半会,这里没有气流,我们都会憋死。”
“慌什么,又不是不懂龟息*,摒住呼吸,两三天不成问题。”
可是,再过两天便是我走火入魔的劫难日,这也是我答应天机三天后必归的原因啊。“那三天后呢。”
“活一日,看一日。”语毕,靠着划痕的墙壁,济安缓缓的坐下,闭目养神。
我该说他这是临危不乱还是应该说他什么?
但现在干着急似乎也与事无补。不但不会改变我们所处的状况,更会急中添乱、自乱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