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为谁笑,芳华何时抛?红尘中,心不老。君不在,人如草。独自莫登高,白发楼峭,待到佳人老,谁为红颜画黛眉?”
武塔,有一阵仙簌天音在回荡,有古筝在轻弹,说不出的哀伤,人生不长青,红颜易白头。
风飞云远远的便听到了这歌声,说不出的裨益人的身心,让人情不自禁的陶醉,又情不自禁的为之而哀伤。
这歌声,也只有红颜才能唱出。
歌声住,余音寥寥。
吱呀!
风飞云推开了门,望着里面的佳人,南宫红颜依旧那般轻轻的坐在石榻上,将手中的紫木古筝放到了一边。
风飞云的脚步很轻,不想打扰她的宁静。
而她也背对着风飞云,似乎并不知道他已经归来,从衣袖之间,取出一柄绯红的小刀,捡起一只晶莹剔透的雪梨,纤细白嫩的手指,捏在那小刀之上,轻轻的削皮。
唰!唰!
她的手柔润而纤[ 细,手指就如白玉雕琢的葱,完美无瑕,锋利的小刀在她的手中,都显得温柔了不少,没有丝毫的杀气。
风飞云轻轻的走到了她的身后,都能闻到她发丝间,白衣间,脖颈间散发出来的清香,就像一株清纯的白sè灵花,让人很想将她捧在手中。
她的脸上带着一层白纱,看不出她此刻的神情,但是她那双眼睛却格外的明亮,就如黑夜之中的星辰。
“我回来了!”风飞云轻轻的说道。
皮掉,刀落!
一只水润而诱人的雪梨,便已经完全的去皮!
“给你!”南宫红颜眨巴的眼眸,将那一只刚刚削好的雪梨,递给了风飞云。
风飞云接过了雪梨,坐在了她的身畔,如同一个归家的游子,正在和家中的小娇妻叙旧,很想将离家的辛苦都讲给她听,但是却又害怕小娇妻太过于担忧,却是一句心酸的话都讲不出来,放在心里,一个人来承受。
“我刚才又听见你在唱歌!”风飞云将晶莹的雪梨捧在手中,就如捧着一块美玉,舍不得吃。
“嗯!”南宫红颜轻轻的应了一声。
风飞云道:“你说过,你只有在最害怕的时候,才最喜欢一个人唱歌,唱着唱着,心头却更加的害怕,你在害怕什么?”
“你记得真清楚!”南宫红颜道。
“你的每句话,我都记得很清楚。”风飞云道。
南宫红颜手中的绯红小刀,就像血滴一般,转动在她的手指间,徐徐的道:“我害怕有一天我会老去,变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头发白了,黛眉白了,脸上的肌肤也变得枯黄,长满了皱纹,驼着背,佝偻这身躯,然后孤独的老死在无人问津的土屋里……最后化为一具荒山白骨,骨头都被野狗给叼去……”
她在叹息,感情流露,神情激动,让人忍不住为之而伤感。
“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你的身边也肯定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公公,叼着一只烟袋,拿着一只老婆婆刚削好的雪梨,缺着牙齿,蹲在土屋的门口,一口口啃着梨,一边还要大骂一声,老太婆子,这梨削得不干净啊,里面还有核!”风飞云轻轻的挽住她的腰,将她的娇躯搂在怀里。
她也轻轻的将脸蛋靠在风飞云的胸膛上,闭着眼睛,似乎也在憧憬那样的未来,但是很快她的眼睛便又豁然睁开,手中的小刀也多了几分寒气,道:“男人的话,都是讲给年轻漂亮的女人听的,三十年之后,我已经老了,但是你却必定还是年轻俊朗,到那个时候……”
“到那个时候,你依旧还是天下第一美人。”风飞云的手在她的脸蛋之上轻轻的抚摸,喃喃道:“人终究都是要老的,就算修成了圣灵,也难逃生老病死。红颜,不要怕,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那个在你最年轻漂亮的时候,被我花言巧语拐跑的高挑美人儿。”
南宫红颜的手有些颤抖,有些拿不稳手中的刀。
“你根本就不懂!”南宫红颜轻轻的咬着贝齿,她觉的风飞云就是一个傻子,但是就因为这一句傻子一般的话,却让她有些犹豫了。
她怕这一刀落下,今后自己再也遇不到风飞云这样的傻子。
“哈哈!”风飞云突然笑了起来,直接将南宫红颜手中的绯红小刀给夺了过去,笑道:“削了水果,就应该将刀放下,不然很容易伤到人,也容易伤到自己。”
南宫红颜微微一诧,想要将刀取回,但是她的小手却被风飞云给紧紧的握住,她秀眉一束,以为风飞云已经发现了她的身份,冷声道:“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