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爱不是给你买一堆的东西,送一堆的礼物,不是带你海阔天空的游玩和潇洒,而是那么一点点小小的事情。比如,一直拉着你的手。比如,弯腰给你穿鞋、绑鞋带。比如,照顾你每一个小心思。比如,让你看到别人所不知道的他的样子。还比如,吃掉你剩下的东西,哪怕那不是他爱吃的。
“嗯,味道不错。”
郎霆烈吃干净最后一口,微笑点头,好像真的很不错的样子。可费芷柔知道,他是从来不吃这些补品的,他不过是不想让她心怀负担。
心里有暖暖的疼痛,也不在意别人是否在看,费芷柔不由地伸手,去握住他放在桌面上的手,轻声问道,“阿烈,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突然带她出来,又突然带她如此不避忌地亮相在郎氏的地盘,他必定是有什么话想对她说。不管是什么,她愿意去面对,也想要和他一起面对!
郎霆烈怔了一下,很快又微笑起来,扬手示意,让周围的人都离开了。
“小柔,愿意跟我回去吗?”他反握着她的手,肌肤的纠缠在给她力量,也在给自己力量。
在看到郎霆逸的那一刻,费芷柔便猜到郎霆烈会对自己说出这句话。
他是该回去了。虽然喜欢在这里生活,远离都市的纷争和烦乱,虽然贪恋现在的宁静和幸福,不去思考未知的恐慌,但她知道,他该回去了,这样没有涟漪的平静生活该结束了。他是郎氏的人,是WOLF的人,他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她身边,做一个小小的快递员,哪怕这是她期盼的……
爱不能自私,不能只想着自己。她是沉溺现在的生活,可她爱上的是郎霆烈,不是“阿邦”。他似狼,应该狂野奔跑在广阔天地上,而不是束缚在这样狭小又逼仄的空间里。爱他,就应该让他自由奔跑和呼吸,就应该和他一起奔跑,一起呼吸!
深深地看着他,漂亮的黑眸里沉淀了令人沉醉的光芒,她红唇微启,坚定无比,“阿烈,我愿意。不管你做什么决定,不管你要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
“小柔……”
十指相扣,在听到她回答的这一刻,他想把自己的骨血融入她的,又想把她的所有嵌进自己的,那么用力,又那么温柔。
可是,在烈焰澎湃的同时,又有千万把冰锥在刺,无比的激动却又无比的恐慌。因为他对不起她的信任,对不起她的深情,对不起她对自己的期望……因为他做过的那么多可恶的事情,因为那无法消散地笼罩在心里的阴霾……
“小柔,我……”郎霆烈艰难地吞咽了哽痛的喉咙,看她的黑眸有些颤抖,迟疑着说,“如果以前的我还做过一些伤害你的事情,你……会原谅我吗?”
刚说完,他又急切地强调,“我说的是以前。”
他那样惶恐,那样担心,费芷柔甚至能感觉到他掌心在微微地冒汗……
会是什么呢,会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他如此担心呢?……
有好奇的本能,但是费芷柔什么都没问。
事情都过去了,再知道那些过去的事,不过是让现在的快乐蒙上阴影。
她不想。也知道他更不想。
她爱他,他们相爱。既然说要重新开始,那就彻底地忘掉过去重新开始,不去计较,尽情相爱!
“会的,我说过,我们重新来过。”费芷柔微笑着看他,笑容甜美温柔,“阿烈,希望我们以后对彼此都能坦诚相待,不要有无谓的误会,也不要有欺骗,好吗?”
“好!”郎霆烈咬着牙,坚定地点头。
是的,他以后绝不会再欺骗她,也不会再伤害她!
只是,以前的……
郎霆烈知道这颗埋在他们生活中的定时炸弹,自己逃避不了,也不能逃避。等到合适的时机,他会让她知道所有的真相,哪怕又要去面对她的失望和怨恨。
也许他可以选择沉默,可以选择永远欺骗,不让她知道那件事是自己做的……
可是,不能!他不能为了自私的拥有,让她一个人去承受那么冤屈的苦痛!
苦果是他种下的,不管现在有多苦多痛多忐忑,他也必须承受,也必须去面对任何可能的后果。
这是他该受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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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在空旷的私人停机坪上降落。
郎霆烈从直升机上下来,转身,笑着对坐在舱门口的费芷柔展开了怀抱。
“我自己可以……”费芷柔轻轻摇头,担心他胸口的伤还未痊愈。
“下来。”他简单地说,黑眸闪着璀璨的光,语气*溺又不容拒绝。
脸颊红了一下,费芷柔眸光涟漪,起身,从机舱里小鸟般轻巧地扑进他怀里,被他稳稳地抱住。
阳光明媚,有和煦的春风扑面而来,带着不远处青草的芳香,随着他怀抱的温度漩涡般萦绕。她的发丝也被漩涡拂动,拂在他面上,缠绕着呼吸,也缠绕着视线,透亮的眼睛里那么清晰的,是对方的样子,和自己一样幸福满足的样子……
“咳咳。”
“咳咳。”
……
忽而,一阵又一阵的轻咳声传了过来,带着几许玩味,终于让沉迷的两个人回过神来。
费芷柔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在停机坪的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辆敞篷吉普。车上坐着三个男人,有她认识的,也有她不认识的。
坐在驾驶座位上,握着方向盘的那个她知道,那是蒋甦。他还是往常的样子,有温和俊逸的笑,只是看着,好像比上次见面消瘦了不少。
至于其他两个……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那个,脸上冷冰冰的,像是裹上石膏的那种毫无表情,只有在看着郎霆烈的那一瞬间,闪过几许欣喜的波澜。他的五官很立体,挺立的下巴隐隐透出欧式的美男沟。英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睛,尽透阳刚之美,冰霜的表情让他像是大师手下最完美的雕刻,英俊却无法亲近、无法拥有的冷硬。
还有一个,好端端的车厢不坐,却是张狂地站在车尾的备用轮胎上,一只手扶着后尾的栏杆,一只手叼着香烟。在费芷柔看着他的时候,他已经从备胎上跳了下来,走到车头,斜倚着,饶有趣味地看着她和郎霆烈。明明是男人,但邪魅的五官愣是让人有风情万种的惊艳感。
看到他们三个人正牢牢盯着她和郎霆烈,费芷柔红着脸,轻推了一下还紧紧抱着自己的郎霆烈,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
郎霆烈轻笑,小心地把她放了下来,又在下一秒拉起她的手,往那三个男人走去。
“小柔,给你介绍一下。”在吉普车前停下,指着站立在车头的那个明媚男子,郎霆烈笑着说,“这个是莫修,WOLF的白虎。”
“你好。”费芷柔微笑朝莫修点头。
“莫修,这是我昨晚在电话里跟你说过的费芷柔。”
郎霆烈说话间,莫修已经弹走了手指间的香烟,仔细地看她,也飞快地观察她,眼神满意地勾起唇角,“你好,欢迎WOLF的女主人!真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难怪狼头要把你藏这么久才让我们知道!芷柔小姐,你可知道我们狼头为了你,失魂落魄,魂牵梦萦,欲罢不能啊!”
昨晚接到郎霆烈的电话,说要带自己的女人回来给他们认识。
莫修不算太吃惊。拖了这么久,郎霆烈也该给自己的感情收收网,也该给兄弟们一个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