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意,是缘份,谁也逃不了!
想到那个还被自己关在别墅里的女人,想到昨夜的疯狂和失控,郎霆烈放在阴影里的手掌握紧了。
“我该走了。”郎霆烈站起身来。
“啊?这就走了?”莫修讶异地看着郎霆烈。刚刚还聊得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要走了。
蒋甦也在疑惑地看他。
“本来就是工作时间,不方便离开太久。”郎霆烈故意笑得轻佻,“更何况现在是我的热恋期,得早点回去哄女人。”
“啧啧,这是要在重色轻友的路上一去不复返吗?”莫修笑着,推了郎霆烈一把,“走吧,看你重色轻友比看你做苦行僧舒坦!”
郎霆烈笑笑,取下衣架上的大衣。
“走了,改天再来找你们。”说着,郎霆烈迈开长腿走出了房间。
“蒋爷,来,我们继续喝酒。”房门关上,莫修往蒋甦杯子里倒上酒,看到蒋甦略微发怔的表情,不由问道,“怎么了,蒋甦?”
“没什么。”蒋甦忍住胸口渐起的疼痛,收回看着房门的视线,笑着拿起酒杯,“来,喝酒,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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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出房间门,郎霆烈便加快了步伐,到后来甚至狂奔起来,直到上了车。
“去机场,快!”
一路飞驰到机场,电话联系的专机已经在等着了。
上了飞机,坐在能俯瞰城市灯光、眺望天边星光的窗口,他的心脏狂烈地跳动着。
跳得慌张,跳得疼痛!
一天了,从清晨离开到现在,足足一天了,可他还是不知道回去以后,该如何面对醒来之后的她。
她会原谅他吗,还是更加讨厌他,对他更失望?
一定的,那是一定的……谁会原谅一个对自己用强的男人!
即便是喝多了,即便记忆模糊,他还是记得她在自己身下哭泣哀求的样子。她一遍遍地求他停下,可那些却都成了刺激他更加疯狂的药剂,让他猛兽般地失控,进攻,而后沉沦,他甚至连怜惜都没有,只是沉浸在许久未体验到的快乐之中……
昨晚的他真是疯了!
想到这,郎霆烈更紧地握住了拳,恨不得砸在自己的脸上!
在握拳的时候,他的掌心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他怔了一下。然后从放在身边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愣愣地注视着。
做都做了,就算他后悔,就算她不肯原谅,也没办法挽回了。
他不后悔强行带走她,比起看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宁可她这样讨厌他!
又想起宴会上的一幕幕,想起在露台上看到的她和乔睿的身影,握紧的丝绒盒深深扎进掌心!
他重新抬起头,看着天边一颗明明在靠近却越来越远的星,凝聚了眼底焦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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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两束明亮的车灯在郊外的林间路径上穿梭,直至停在一栋小型别墅门口。
一道身影飞快地下车,又飞快地走进别墅的黑暗之中。
走上二楼,在看到从那边房间的门缝里透出的光亮时,郎霆烈略微放慢了脚步。
紧张又忐忑,他还是走到了房间门口,拿出钥匙的手指有些颤抖,慢慢地打开了被反锁的房门。
房间里依旧亮着昨晚他打开的那盏台灯,柔和的灯光下是有些起伏的被褥。
她躺在里面。
小柔……
心里唤着她的名字,可这一刻他竟然不敢出声,只是轻轻地、慢慢地靠过去。
在走过去的时候,郎霆烈看到摆在旁边桌上未动的食物。
离开后,他特意交待让人过来给她送饭,可她好像一口都没吃。
一天了……
“小柔……”担心着,焦虑着,他在床边坐下,终于唤出了声音,深深地看着那个蜷缩在被褥下的身影。她把自己整个都包裹了起来,只露出那一头乌黑浓密的发,散落在浅灰色的枕头上。
没有动静。连一点颤抖都没有。
“小柔。”郎霆烈又唤了一句。这次的声音比刚才提高了些,也多了几分担忧。
依然没有动静。
他蹙眉,伸出手掀开罩着她头部的被子,却只看到她背对着自己的一点侧面。
“小柔!”这一次,他直接跃了过去,轻巧地落在床的另一侧。
他正对着她,看着她,看到她睁着眼睛,失神地看着某一处。即便在他靠近的时候,眼睛也未曾眨过。
那双往日清亮动人的眼睛,此刻像是变成了化石,没有了生气,没有了光彩,甚至倒映不出他的样子。
“小柔,对不起……”看她这个样子,郎霆烈的心都搅成了碎末,痛得他哽住了喉咙。
这次,她好像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睫毛颤了颤,却很快低垂转眸,看向离他更远的地方。眼角闪过他没发现的晶莹。
“小柔,昨晚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我……”
做了那样的错事再来道歉,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说不下去了,伸手去抱她,想要用温柔来表达无法言语的懊悔和歉意。
冰凉。大掌所抚触到的,是她冰凉的肌肤,不着一缕的肌肤。
她竟然一直没动弹过,从他清晨离开到现在,一天一夜竟然都是这样躺在这里!
“小柔!”胸口翻滚着痛楚和灼热,郎霆烈用被子包裹着她赤lu的身体,又紧紧地抱在怀里,想要尽快温暖她的身体。
怕她会挣扎,他用了力。可是,直到揽进怀里,直到直视着她的脸庞,她都没有过一丝挣扎,只是软软的,任他如何动她都没有一丝表情,像已经破碎的布偶一样。
她已经无力了,彻底地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支撑。房间里有暖气,并不冷。而她身体的冰冷,是来自血液的深处,对他的无力抗拒,对自己的至深失望,还有,对未来的无限恐惧……
他是对她用强了。但她并不怨他,讨厌他。是她在惊慌之下,逼急了他,弄疯了他!
更何况,她是爱他的,那样爱他。即便他在暴怒和失控中弄痛了她,她也恨不起来。
可是,现在,不怨,不代表她能接受。不讨厌,不代表她可以欣然面对。
毕竟,她和以前不一样。毕竟,这具身体有了蒋甦的痕迹,抹不掉的耻辱,说不出的秘密,叫她如何面对……
还要继续演戏吗,她真的好累……把爱变成伤害,是最残忍的战斗……
“小柔,你看着我,”她视线的无焦距让郎霆烈焦急地扳住她的脸,让她的眼睛对着自己的,低喊着,“对我说说话好吗,打我骂我,恨我讨厌我,说什么都可以!你别这样,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眼睛是在看他。可那蒙上浓雾的瞳孔,怎么都拨不开一样,仿佛她在另一个空间游荡,根本收不到他迫切的讯号。
“小柔!”她的反应让他手足无措,轻晃了她一下,忽而想起什么,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两个丝绒盒放在她怀里。
“小柔,昨晚宴会上的事情都是我在故意气你,那个汪娜只是我向裘景时借来的演员,我根本就不会喜欢她。你看,丘比特之心在这里。它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从来都没想过给别人。小柔,只有你才是我心中最美的女神,才是我一生的爱情。”他就像在给妻子道歉的丈夫,一一细数着自己的不是,又一一剖析着内心的情感,低垂着眉眼。
他把丝绒盒打开,那枚紫色的漂亮胸针在灯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芒,也倒映在她的瞳孔里,让他几乎看到了一瞬的跳动。
他更紧地看着她,等待她的反应。不管是欣喜,惊讶,还是不屑,嘲讽,他都想看到她给出一点反应。
可是,没有。他等了半天,也未见她有丝毫的起伏,好像他说的话题与她丝毫没有关系。
郎霆烈不死心。他又打开了另一个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