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珉君睫毛轻颤,不敢抬头与玄胤对视,夜风习习,她不知为何,一向苍凉的心微微一动。
他的轻功极好,几个起落之间就回到了太子府。
他的一身黑衣被风灌得鼓鼓囊囊,面上尽是愠怒:“速速打温水到东宇阁中来!”
他看着她被鲜血浸染的袖袍,心中尽是不忍。
他看着她,她就是当初的他,一向固执,直而不弯。
夏珉君坐在小椅子之上,若有所觉,抬起头来。
可是他只是为她掀开染血的袖袍,其中的手臂上少了一大块肉。
要有多恨,才会如此决绝。
他的唇抿紧,带有一丝他不理解的紧张,从一边的铜盆当中取来毛巾,浸水拧干,轻轻为她清洗。
一边守着的小六眼睛瞪得如同鸡蛋那么大,什么时候他们的太子做过如此之事。
她低着头看他,他一脸认真,她失去皮肉,如此清洗,自然非常疼痛,她皱眉。
“为了他人伤及己身,是最愚蠢之事。”玄胤薄唇轻张,吐出如此字句。
将带血的毛巾扔进铜盆当中,他取出上好的金疮药,洒在夏珉君伤处。白烟袅袅,夏珉君感觉自己的皮肤似乎烧起来了。
不过这些小疼痛对于她来说已经司空见惯,她一贯咬唇忍住。
抬起头来,她却看到他眼中划过的一丝关切,再看时,其中冷然一片,恍若方才看错。
玄胤站起来,对着茗儿说道:“你,帮她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