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玻璃瓶被呈递上来,里面装满了深红色的液体,其中还有不明块状物体在不停的上下沉浮。
桌上的台灯投射出昏黄的光线。
光线透过玻璃瓶,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留下一条半透明的光影,妖冶又诡异。
老者的鼻孔翕忽扩大,又翕忽缩小,他喘着粗气,盯着玻璃瓶的目光猩红呆滞。
“家主,要不,您还是再等等吧!”
“闭嘴!”老者厉喝一声,猛地端过桌上的玻璃瓶,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
“咕咚咕咚。”那瓶散发着浓重血腥味的混合液体,源源不断的淌进了他的喉咙。
立在下首的实验员见状,实在忍不住,转过头,附下身在地上干呕了起来。
这时候,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猛地踹开。连整个实心木框都被踹烂,木屑和铁钉一齐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实验员的身上。
“他妈的,谁!”实验员心情实在不美妙,刚直起身想破口大骂,见到站在门外的不速之客,所有的话都憋在了嘴里,像被按了静音键,支支吾吾地后退几步,慢慢背靠着墙壁,试图拉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道闪电从沉沉的夜幕中划过,一瞬间,昏暗的走廊亮如白昼。
祁止静静地站在门口,长身玉立,浑身被雨水打湿,额发散乱地垂在额前,一双狭长的眼睛,不带任何感情地盯着坐在书桌后面的老人,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像一把出鞘的利刃。
狂风卷着细雨,从猎猎翻卷着窗帘的窗口吹进来,温暖的室内,温度瞬间降低。
“你来啦。”
老者一副了然的姿势,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雪白的手绢,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血渍和肉末:“你比我想象的时间,来得还要早一点,但是啊...”
他阴恻的笑了一声:“你到底还是来晚了一步,我已吞噬了她的血肉,我能感受到我的身体现在到处都充斥了力量,传说中的血族纯血公主,果然名不虚传!”
老者慢慢的站起身,一直陷在黑暗中的脸显露在光线之下。
准确的来说,不能再称他为老者了。
他原本干扁枯瘦、布满沟壑的脸庞,在极短时间内膨胀、红润起来,有些佝偻的背脊也挺直起来,除了一头银发,他看起来俨然是个年轻人的模样了。
祁家家主看着自己年轻有力的手掌,仰天大笑一声,一掌拍在桌上,厚实的红木书桌竟然被拍碎了一个角:“瞧瞧,这就是血族与生俱来的血脉里的力量,多强大,多诱人!我知道过了这么多年,你的心里肯定一直还在恨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