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落染才悠悠转醒,瘦了一圈,脸色依旧苍白如纸。
越炀终于放下心来,几日以来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你终于醒了,一定饿了吧,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拿。”
落染这才转头看着越炀,他此时面容憔悴,原本阳光英俊的脸上,布满沧桑之感,胡子拉碴,眼睛红肿,像是多日未曾休息。
落染有些内疚,他一直在这里吗?
“有劳越炀君了。”
自己不争气,大病一场,其实她还是有意识的,那些梦境如今依旧清晰,她大概知道除了越炀还有子陵他们也在,可是现在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大恩不言谢大概就是如此吧!
此时寒风从窗外惯进来,屋里的烛光摇曳了两下,终是不曾熄灭。
越炀起身关好窗户,落染抬眼望去天已经全黑了。也不知是她身子虚怕冷,还是提前进入了冬季,落染只觉得这寒风能刺进骨子里,于是生生打了个寒颤。
越炀急忙道:“是不是冷?”在意一个人的时候她的一举一动你都会收进眼里,刻进心里。
是啊,冬天到了呢!记忆瞬间被拉到许久以前,那时她一身戎装,似乎不怕冷,可如今,她怎的这般怕冷了。
“没事,许是好几日不曾出门了,见不得风!”落染淡然说着,她竟已虚弱成了这样。
而此时越炀已经拿来了被子铺上,动作温柔,落染突然有些害怕,她绝顶聪明,心思多,她害怕越炀对她的感情超出朋友。
落染看越炀的眼神透着些许复杂,越炀顿了顿手中的动作,脸上终于露出昔日的笑容,“你莫不是又要以身相许吧?”
“……”
落染无话,还真是自己多想了呢!
越炀却坐下,继续道:“你若真这样想,我到还可以勉为其难接受。”
既要对她好,又要把握分寸,以免吓到她,越炀万般无奈,说着这些违心的话。
落染挑眉,“我和你是勉为其难?”
她有这么差吗?
越炀抿唇一笑,“其实也还不错。”接着故作为难,“只是,你是梦君,我是冥君,日后我们怕是要长期分居,这样……”
落染再听不下去,脸上一脸无奈,这人给真是……
“越炀君,你想多了。”
越炀故作惊讶回头,“是想多了呢!”
有越炀陪着,落染似乎是好些了,眼眸中渐渐有了光亮。
第二日吃了些东西,下床走动了一下,身上有了些力气,只是这几天老是觉得有东西丢了。
可是似乎又想不起来,从碧琼手中接过手炉,落染突然问道:“碧琼,小歌呢?”
碧琼皱眉,“小鹤……小鹤,不见了……”
落染转身朝前走去,小声呢喃,“不见了?它也要离开我了吗?”
小鹤无意中来到她身边,她从不习惯到习惯,如今终于习惯了,它却不见了。
或许这才是人生吧!就像那个谁一样。
落染被羽沐废除一半修为的事很快传遍三界四海,所有人都知道,可竟无一人敢议论,只因为有人警告过他们,若敢议论此事,下一个被废的就是他们。
所以也没人敢议论,不过私下里还是猜想了无数次。
休息了两日,已然到了鹤云大婚的时候,落染坐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由得苦笑,“苏落染,你竟只这点出息吗?”
而越炀已经在门外等着了,看落染还不出来,便有些着急,他到不是为了赶时间,而是担心落染。
“她是不想去吗?还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