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蝶不是弱不禁风的女孩子,也许是做了两场梦元气大伤,可是她自己很清楚,这个梦绝对不简单,似乎隐约地在透露着某些线索。
沈为山再次敲了门,对里屋的顾晓蝶问道:“晓蝶,你有没有睡着。”
“睡着了。”顾晓蝶下意识地想回避外公,她很怕他会再次提及和庄毅有关的话题,让自己避之不及。
“你现在出来一下,我有事情和你商量。”接着就听见踢踢踏踏的下楼去的脚步声。
她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披了件外套,打开了房间的门,站在二楼的护栏往楼下张望,对外公喊着:“有什么事情吗?”
“你下来!”沈为山拿着老式的烟斗,坐在客厅里,整栋房子充满了白炽的颜色,吊在屋顶的水晶吊灯明晃晃得耀眼。
顾晓蝶顺着扶手下了楼,在外公斜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庄毅最近有没有和你联系?”
“没有没有。”顾晓蝶为了不让外公担心,只得坚决否认。
“你说实话。”沈为山吞吐着烟圈,慢条斯理地说。老人家的着装是民国服装的改良版,拥有着老人家的精致和体面。
“就是问我病有没有好,其他我也没有多说了。”顾晓蝶很诚实地回答,她在一些没有异能的普通人面前有时候会飘飘然,但是在外公面前、在庄毅面前却能轻而易举被看穿。
“好,如果庄毅再次联系你,所有的要求你都要答应,听到吗?”
“什么?”顾晓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生了一场病,外公的态度就来了一个360度大转弯,她难以置信地问:“您之前不是特别讨厌庄毅吗?”
“我是讨厌他,但是那孩子对你也还蛮上心的,我也不好拒绝,你可以尝试着去接受他。”沈为山吐出这些话,没有丝毫破绽,他自己自有打算,他要把心里的恨更进一步地进行报复,而不是,用小儿科的手段,让他们一家人都安宁,当然,他所有的想法、包括所做的一切也是经一位友人点拨。
“可是,我没有很喜欢他。”
“意思就是,你已经喜欢他了?”沈为山盯着顾晓蝶。
可是顾晓蝶也没有抬头看他,她自己心里也在想,到底什么是喜欢,自己和庄毅也没有那么熟络,难道仅仅是因为他的穷追不舍,或者是频繁地在自己面前出现?可是,他们相识的时间不过月余。
想了想她说道:“庄毅的确像您所说,是一个颇有城府的人,您真的能放心地把我交给他吗?”顾晓蝶试探性地问着。
得到的却是外公肯定的答案,他突然笑呵呵地说:“那是因为之前仅有一面之缘,我的错误判断,我通过这几天的观察,觉得这小伙子还不错,而且,我相信我的外孙女,自己懂得分寸。”
顾晓蝶哑口无言,她实在猜不透外公的内心,以及他的一反常态,在他们面前,自己就像一个浅薄的小孩,总是会被一针见血地看破。
“好吧,那可是您说的,我答应就是。”顾晓蝶脸上装着漫不经心的表情,心里却有一丝丝的小窃喜,她不知道这份窃喜是因为什么,可是,也不想再继续探究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她背着手,一脸调皮地冲外公摆摆手,说:“那没别的事情,我上楼啦!”
顾晓蝶睡了个踏实的觉,这次的夜晚,她再也没有做那些光怪陆离的梦了。
第二天早上,她依旧按照惯例,起床洗漱,头上戴着蓬松的兔子软发圈,额前的刘海被撩得一根不差,她宽大的浅蓝色波点套装睡衣,对着镜子卖力地刷着牙,也许是这几天的综合睡眠质量不高,黑眼圈都快挂到脸蛋上了。
突然,她的后背被一个坚硬的胳膊肘碰了一下,吓了一跳,她猛然回头,发现是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