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楚河猜想到自己和沈梦在一起会受到家人的反对,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强烈罢了。
他在电话里已经被训斥了一通,刚洗到家,母亲就铁青着脸对坐在客厅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地毯的一大片空白叹着气。
庄楚河没有说话,母亲似乎见到自己回来了,就开始自言自语式地唠叨着。
“我是怎么教育你的,现在大了就不听话了是吗?你跟那个叫沈梦的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到现在了也没有听你提起过,你到底打算瞒我多久?”
“妈,我真的没有打算瞒着您,我只是觉得时机还没有到,不过既然您发话了,我可以带她回家跟您会面。”庄楚河直接进门,把手上的包笔直地甩在沙发上,自己靠在那里,半天也没有看母亲的表情。
母亲即使在家里,依旧还是保持着还有的姿态和穿着,她的眼里只有金钱和权势,所以哪怕为了追名逐利搭上自己的一生,让庄楚河的童年变得缺失父爱,变得不完整,变得让别人指手画脚,她也丝毫不在乎,有些时候庄楚河都在想,自己是不是仅仅是一个工具人而已,一个母亲用来实现自己金钱欲望的工具人。
“我告诉你,我们家只有像林若秋这样的儿媳妇才能配得上,其他的花花草草的,莺莺燕燕的,你就不要带进来脏了我们家的门槛了。”母亲说话没有留有一丝余地,甚至已经到了让庄楚河发怒的地步了,她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
“那是您的事情,你这么喜欢林若秋,你去娶她好了,从小到大,你强加在我身上的东西还不够多吗?现在我连自由选择恋爱和婚姻对象的权利都没有了吗?”庄楚河原本是躺在沙发上的,可是听母亲啰啰嗦嗦地说着让自己生厌的话,他一把就捞起身旁的公文包,起身,大踏步地往楼上自己的住所走去。
母亲却一句不依不饶地跟了上来,恨不得手指头点在他的鼻子上,她急促地扯着步子,很艰难地才跟上了庄楚河,她歇斯底里地喊着:“那个叫沈梦的,跟林若秋打起来了,你知道我在你父亲这里受了多少委屈吗?他质问我是怎么管教儿子的,我辛辛苦苦把你养着么大,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你把林家得罪了你以为以后有我们娘俩的好果子吃吗?”
庄楚河听到这话,刚准备在扶梯转弯立马刹住了脚,在原地站定,他严峻的脸上写满了鄙夷和冷漠,他叹了口气,义正言辞地说道:“我是尊重您,才不想说这么多废话的,我说了,其他的你可以逼迫我做决定,但是在终身大事上,麻烦您可以尊重一下我可以吗?我不像您一样不择手段,利用手段上位,我无法选择自己的母亲,自己的身世,可是,我希望后半辈子我自己能够做决定,让我清净清净可以吗?”
庄楚河话音刚落,一个清脆的巴掌就甩过来,母亲恨铁不成钢地哽咽着:“你上面还有同父异母的哥哥,你以为你的人生是这么容易操控的吗?我不想下半辈子过寄人篱下的生活,我养儿子是希望能够体贴我、孝敬我,而不是处处和我作对,你是要气死我吗?”
庄楚河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径直走了,任凭母亲在身后呼喊着。
甚至他已经到了自己的卧室了,母亲还是不停地在门外敲着门,大声地呐喊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可是过了不久门外的声音便戛然而止,庄楚河听到了父亲说话的声音,依旧是一如既往地严厉,他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搭上自己半生的幸福,来对一个男人委屈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