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哟,想吓唬谁,厉燕也站起身来,指着他就说。
“韩春光,我骂的就是你,你爸死得早,你妈和你哥从田里地上扒食把你养大。
你妈走后,你哥是既当爸妈还当哥的养着你,你遇到什么不得了的事,就想死了?
那他这些年的辛苦付出白付出了!照我说,你就是个白眼狼,只为自己活了。”
刘华英目瞪口呆,他从来没有见过燕子这个泼辣的模样,扒拉扒拉一顿话说完不带喘气的,而且字字句句都占着理,叫韩春光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不止刘华英,屋里的三个男人都看着她。
韩春光留了两次级,最后和厉燕成了一个班的同学,他五年级时崴到脚,那两天临近期末考试,韩春茂每天背着他来考试,从小南瓜村到平牙村那都是上坡路啊,他都忘记了吗?
厉燕越想越气,指着韩春光冷哼一声继续训,“一天天要死要活的,矫情的不得了,你也不想想,因为你,哥哥嫂嫂侄子过得啥生活,看看,住的是漏雨的厨房,穿得是什么衣服,叫我说,你要是个男人,先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你再想死没有人拦着!”
刘华英看韩春光脸上肌肉不停的抽动,生怕又把他刺激得犯病了,急忙拉拉厉燕,“燕子,过了,过了。”
厉燕心里正火呢,一把推开刘华英的手,站到他面前,“一点也不过,韩春光,你给我睁开眼睛仔细瞧瞧那里。”
韩春光顺着她的手看去,墙角屋脊断了,瓦片在那里塌了下来,雨水滴滴答答像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流,下面放了一个洗衣服用的大铝盆在接着,水叮叮当当的掉到盆里又溅了出来,泥地四周湿了一大片。
害得哥哥一家住在被人抛弃的旧房子里,韩春光也很愧疚,他一开始只是想点燃柴房烧死自己,没有想到风把火吹到主屋。
“再看看你哥,”厉燕看到他脸上的厌气泻了些,放缓语气指着韩春茂。
韩春光看向大哥,怎么回事,他三十岁都没有呢,头发就花白花白的,两眉之间有一个明显的川字纹,脸上很瘦,满脸的愁苦,是为自己操碎了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