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顾逸北的心腹将不大的书房严严实实的包围着,就连他山居的院门口,都有无数人在暗中严严实实的看管着,滴水不漏。
别说是苍蝇,就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太子现在在朝堂之上被严重压制,京中势力受限,就连在京中的各类产业都因为被皇上彻查而不得不放弃,此刻在京中已经是寸步难行。”
“爷,太子做了什么,怎么会突然被压制得这么狠?”
“皇上听信奸臣,要诛九族于常侍郎,太子力保常侍郎,自然被那些王八蛋乘机上眼药。”
“太子真是......为了个常侍郎,差点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啪!”顾逸北将手中的书一扔,站起身来,“常侍郎忠心耿耿,有辅佐治世之才,重要的是!”
“就连常侍郎的俩个儿子,都是难得的人才,一文一武,若我天朝有这几人守护,可保数载长盛!”
“常侍郎的儿子?不是俩个资质平平的公子哥吗?”东二惊讶,之前在京城时,他们还一起喝酒来着。
“呵呵呵呵......”东一西三西四顾中顾南不约而同的发出毫不遮掩的嘲笑声。
“爷,太子的产业被迫放弃,那我们是不是要开始争家产了?”顾中摩拳擦掌,早就看到大房那边不顺眼了,这次一举将家产争过来。
“不,动静太大,会引人注目,若我们被挖出来,那太子又要再断一臂,他已经艰难至此,我们一定要保住自己,否则太子他日登基,国库贫穷......唉,我们怎么摊上这么个老大,好歹也是先皇选中的人,这脑子......”
顾逸北也是头痛,先皇弥留之际做了俩件事,一件是传位于当今圣上,另一件是立当年稚嫩的孙子为下一任太子,且不可更换,这样的做法,虽然保证了太子的地位,可是也引来皇帝的猜疑,让俩父子相亲相杀至今。
当今圣上登基后,胸无点墨,只知道吃喝玩乐,爱听好话,对于政事能逃则逃,全凭太子小小年纪艰难处理,愣是将圣上惯得更加撒手不管。
如果是这样倒还省点事,可这皇帝偏偏又时不时的蹦跶出来干点气死人的事情——贬忠良,提奸臣,谁说的话好听,马屁拍得舒服,就让谁做大官。
现如今朝堂之上的丞相都是拍马屁拍上来的,太子不愿忠良被害,只得扛着巨大的压力能救就救,将有才能人放到不起眼的小官职之上,这才保得他们留在朝堂。
现在朝堂之上乌烟瘴气,龙蛇混杂,简直百年难得一年。
再说当今圣上,唯有俩点可以拿出手来,让得顾逸北还愿意尊称一句“老大”——第一点,圣上虽然看不惯太子,听信其他儿子的谗言时不时捣乱打击太子势力,可是对于太子亦是十分信任。
即使无数人无数次暗示太子羽翼丰满,想要篡位,圣上依旧毫无放在心里,对于太子处理政事之事,只会在不舒心的时候将不甚重要的活计分给其他儿子,给太子添麻烦,可最关键的部门,丝毫不曾触碰,无论任人拍多么动听,多么舒心的马屁,不,哪怕是拍成龙屁,圣上都不曾从太子手中拿过核心权利。
第二点,圣上能屈能伸,但凡边关有点打仗的风声传来,立马将他曾经贬过的武将宣进宫,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诉说着先皇是多么多么信任他,现在情况危急巴拉巴拉能说上俩个时辰,直至说到那武将跪下来自愿请命前去保家卫国,才收了眼泪笑呵呵的允了,然后伸手向太子要钱,他整日里吃喝玩乐养美人,国库虚空,平日里有个风吹草动只会推给太子,让太子填补剩余的银钱。
虽然自家皇帝这样的做法确实有些小丢人,可到底比彻彻底底的昏君来得好一些。
这一次常侍郎的事情,是常侍郎在朝堂之上语气坚定的说了一句“圣上无为,趁早醒悟”,扎痛了皇帝那只听好话的脆弱心灵,非要斩了他九族才能泄恨。
太子在朝堂之上不仅为常侍郎说话,还非要保常侍郎的九族,一步不曾退让,才让圣上恼了,直接点了个和太子一直对着干的儿子查太子产业,非要将太子的钱袋毁得干干净净。
反正仗打完没多久,短期内不用太子垫钱。
太子也知道这次打了皇帝的脸,若是皇帝不出了这口气,颜面过不去,是个大麻烦,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堂堂一代帝王居然被臣子在朝堂之上说成“无为”,对于父皇这种一直听好话的人来说,无疑的当堂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