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话,林承清眉峰顿时拧成了川字,他赶忙追问道:“何人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许如意回道:“一个叫窦忠的四品侍读。”
林承清一听是此人,顿时义愤填膺的道:“我记下了,昭容你放心,我回头定当彻查此人!敢在你的婚宴上妄议,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
许如意偏着头,饶有兴趣的问道:“林公子尚且不知他说了些什么,就这么激动了吗?”
“昭容妹妹,你知道的,我不准许有人对你无礼!”
瞧着他这般诚挚的模样,许如意差点就信了。
许如意轻笑一声,郑重的同林承清道:“倘若林公子真想为本宫做主,那便帮本宫查查源头吧!区区一个四品侍读,倘若无人指使,没有后台,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本宫的婚宴上酒后胡言。他准是笃定了骂完后无人能治他,才卯足了劲儿想让本宫下不来台。劳烦林公子帮忙查一下这翰林院内究竟是谁竟敢如此嚣张。若是让本宫查到他,本宫定要扒了他的皮。”
林承清瞧着许如意那几乎要吃人的目光,心里“咯噔”一声。
他的声音弱了一分,但还是保证道:“好,我答应你。待我这几日养好了伤,我定会彻查此事,还你一个公道。”
林承清说着,目光掠了一下自己的右腿。
许如意这才注意到,他的右腿竟是跛的,而且跛得十分严重。
许如意诧异的问道:“林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林承清郁痛的叹了口气:“在襄州的时候出了点状况。”
“什么状况?”
林承清重重叹了口气:“不瞒你说,昭容妹妹,我在襄州遇刺了。”
许如意的神色中顿时多了一分惊骇。
只听林承清继续道:“当时正值深夜,若不是有打更的老者路过,跑去叫来村民,你可能就看不到我了。”
许如意听闻这话,俏脸上写满了震惊,她赶忙关切的问道:“那你怎么会瘸了呢?”
“我当时踉踉跄跄跳河逃生,入水后却不知被什么缠住了,只感觉好像有东西在拽我的腿,上岸后这条腿便没了知觉,现在休养了许多天,才勉强能拖着这条腿走路,但还是有些吃力。当地的老者都说这是染了邪祟,但我不信,此事我一直在彻查,我定要查出刺杀我的真凶。”
许如意忙道:“那你赶紧找凶手啊!你这突然回京,岂不是让凶手逍遥法外了?”
说到这里,林承清突然激动的道:“若不是你突然成婚,我怎会临时回京?”
说到这里,林承清的眸光顷刻间变得格外深情。
“昭容妹妹,这到底是为什么?之前我跟大娘娘说过了,待我此次立功归来,我们便定亲了,大娘娘也允应了。你为何这般急切的随便找个人就嫁了?!”
听闻这话,许如意的黑眸微微眯缝起来,她就知道自己的直觉不会有错,她遂直接问道:“所以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不是巧合吧?”
但林承清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压低声音问道:“昭容妹妹,我们相识近十年,你刚到大娘娘寝宫那日,还是我给你领的路。这件事原本是定好的,你也默许让大娘娘做这个媒,可是你为什么突然嫁给一个自毁前程的商贾之辈?昭容妹妹,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许如意现在终是将她先前那些琢磨不透的疑点全都捋清了,她在挑中景钰画像的那一刻,就已然清楚自己必须给已经允应了林承清的大娘娘一个交代。
但眼下,许如意却是义正言辞的道:“这里是文渊阁,你还想当众闹事不成?”
林承清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并未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话语也十分冷静。
“昭容妹妹,我没有任何想要闹事的意思,我只想要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