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时宜!”沈时宜重重的拍着自己的胸脯,神色郑重的下着保证,但是在众人眼中,穿着如同球形的小女孩儿,十分的天真娇憨,“要像我祖母一样,重现沈家字号的辉煌!到时候,诸位都是在我沈时宜最困难的时候,拉过我一把的人,大富大贵的我不敢说,但是沈家以后的大宗交易,就交给你们车行了!”
说到这里,沈时宜补充到,“当然,你们若是干的不好,有意懈怠,我还是要换人的!”
见沈时宜挠头,说出这番“反悔”的话,众人忍不住跟着一笑,陈阿力身后,甚至有几个讲义气的直脾气车夫,拍着胸脯大声回应沈时宜,“放心吧,小东家,只要你以后翻身,将沈家绸缎庄的大宗交易都交给我们车队,我们保证给你卖命干活儿!”
保证的声音此起彼伏,沈时宜连忙摆手,“嗨,大家都是讨生活,做生意,我可不要你们卖命,你们踏实干活儿,我就不会少你们一个子儿!”
“哈哈!好!你这个东家,我提前认下了!”
“小东家仁义!”
一场对峙消弭,天寒地冻,众人就地收拾好,带着各自的思量,各自安歇。
陈阿力看向沈时宜安歇的马车方向许久,最终,闭上眼睛睡去。
沈时宜这一番话,先是明明白白说出沈家的困境,让众人不再私下疑神疑鬼,又大大方方表示,沈家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不会给不起车费,还敲打了众人,都是津门知根知底的人家,若是以后还想要好名声,继续吃车行这碗饭,就踏踏实实的跟着她干,沈家不但在津门是有字号的人家,还有京都的官家亲戚在,可不是没有根底,随意任人欺负的人家。最后,又画大饼,缓解一下紧绷的气氛。
沈时宜的一番真诚表白,外加唱念做打,成功的缓解了车队跟主家的矛盾。都是正经人家,都是求财,没有必要闹僵。津门屁大点的地方,他们车队既然以前打出了好名声,自然是知道名声带来的好处,也会努力维持自己的名声。
在谁都不了解谁的情况下,名号和名声,就是彼此信任的根基,好在,众人都是本分人,事情说开了,就不再别扭,而是一心做好眼前的事。
众人畏关外如虎,除了走投无路的人,没有人会选择主动前往关外。
沈家车队一行人,走了不过五天,关内还是深秋时节,关外已经进入白茫茫一片的猫冬季。
沈时宜裹紧身上的狗皮袄子,整了整头上的狗皮帽子,只有这身装备,才能抵挡寒气侵袭,她扶着付叔的肩膀站起身,付叔当年多次出关,算是熟门熟路,眼下见二小姐眺望远方,开口劝解道,“二小姐不必心急,咱们就快到石城了。”
沈时宜惊喜,“这么快?”
老付摇头,“二小姐,这还快?”
老付心里知道,若不是前几日东家一番真诚表白,打动了这帮苦力车夫,他们如今早就闹起来了,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任寒风凛冽,任劳任怨?比起天气的恶劣,人心畏难,才是真正出关的难处。好在他们这次误打误撞,顺利到了石城,有一个好的开头,接下来众人有了信心,这趟行程就算是成功一半了。
“大家伙儿,咱们再走快些!前面就是石城了,进了石城,咱们就好好修整几日!”
沈时宜站在马车上,招呼身后的车队,众人一听,心下开怀,赶路的速度明显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