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每次大雪,朝廷都会在四个城门处架棚施粥,需派几队得力的,将药材交给施粥的官员,让他们煮成药粥,分发给全城贫民百姓。只要他们不出问题,其实,那些能吃到新盐的,也都不会有问题。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症,拉肚子,一剂药就好了,只要新盐这边控制住出处,不继续食用新盐,就不会再出什么事。”
沈时宜说完,陈侯点头,恰好此时陈侯手下的西城大营人马赶到,黑压压的军甲,压迫之感扑面而来,让城门处出入的大小官员心中惴惴,频频回头。
陈侯这边给西城大营的佐领布置任务,那边城门口处,不出多大会儿,竟然有一些大小官员在远处指点。
太平年间,哪里能见到宫门不远处,有军甲出没。
没一会儿,王阁老竟也出现在城门处,见到果真有军甲出没,竟直接抬腿往陈侯这里走来。
“各小队,先去玄武街上的安乐坊取药,然后带着药品及时赶赴各家药堂,送药上门。同时,记得警告这些药堂,冬日天寒雪大,不得囤积涨价,漠视人命,不然,国法伺候!”
“诺!”
佐领带着手下的一总人马转身,向着京都各处分散开来,就像一条条黑蛇,迅捷的消失在众人面前,只留下两队人马,留在原地。
“陈侯,你这是做什么,宫门重地,岂可随意点兵?!”
王阁老老当益壮,质问的声音中气十足,陈侯则是一脸笑意,“王阁老,您说的对,所以,我这不是没在宫门前吗?”
陈侯说着,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分界线,这里是满地草莽,跟宫门口处的青石广场有一道明显的分界线,这里也是北城大营换防的地方。陈侯是老江湖了,自然知道文官的忌讳,刚才,就是他让西城大营中人,停在这里点兵。
既然没有犯忌讳,王阁老也不会咄咄逼人,只是看着陈侯问道,“陈侯突然点兵,是这城中有我等不知道的事情发生?这实在是六部失职。”
陈侯摆摆手,指着沈时宜,“都是沈大人仁善,见京都大雪,怕有灾情,便奏请陛下,出钱出力,给京都各处散些草药。陛下感于沈大人善心,便着末将辅助。”
信口雌黄,一派胡言。
谁都听得出陈侯在说笑,兵营的兵,可不是随意可以调动的。非皇家家国重事,轻易不会出动。但是陈侯有名的老滑头,他这样说,众人的无法。
王阁老将目光看向沈时宜,“说来,内库司虽不是六部,却也是朝臣,咱们还没有正式见过面。”
沈时宜周周正正躬身一礼,“下官沈时宜,拜见阁老。”
“快快起身,我这把老骨头,见到朝中新人,总是心中欢喜。我老了,你们还年轻,之后这大乾,还要靠你们辅助陛下。沈大人年初刚入朝,便去了朔方,年尾就跟陈侯一起办差,想必是踏实肯干,才会被陛下看中,我老了,看到这踏实的年轻人,就心中欢喜。你平日里独在内库司,咱们无缘得见,有空,沈大人也可以在六部走动走动,跟诸位朝官熟悉一二。”
王阁老说的情真,沈时宜面上欢喜,带着一丝激动,“您老这般说,时宜心中感激莫名,若是有机会,时宜定然入六部向您,向各位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