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下一刻她的娇躯直接被掀飞,狠狠撞到了大殿另一侧的墙壁上,然后又从墙壁上滑落跌地。
“嘭!”
“噗嗤!”
几乎在同一时间,林北夏那粉嫩樱唇间直接喷出一道血箭,狼狈不堪的瘫软在地。开始的时候,她虽然还留有些许模糊意识,但是,当林北夏想要努力尝试着抬一抬自己胳膊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全身早已没有了任何知觉,别说是胳膊了,就连动一动手指都成了一种奢望。
她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地面上,浑浑噩噩的盯着大殿顶部位置,只感觉脑海中一片空白,天旋地转,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不远处有一道微弱的亮光在缓缓朝自己逼近,她努力想要看清楚,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很快,林北夏就不由自主的垂下了沉重的眼皮,昏迷了过去,嘴角依旧残留着新旧交加的殷红。
凄美的让人怜惜。
不过,通过她上下起伏不定的酥胸,和平稳的宛如熟睡一般的模样可以断定,林北夏虽然已经不省人事,但至少应该性命无虞。
但是,被钉在墙上的齐心海,可就没有她这般幸运了,他由于之前精神恍惚、魂不守舍,再加上之前林北夏那一剑使得他原本就处于强弩之末,根本来不及及防御,只能任由爆炸后的余波肆无忌惮的前仆后继。
被突如其来的爆炸轰鸣声惊醒之后,齐心海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直接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直到无力聋拉下脑袋,他脸上的茫然之色都不曾褪去,反震之力直接将他的身体从大殿墙壁上嵌进去了一半,在墙壁上留下了一个人形图案。
而他的口鼻之间,更是鲜血横流,胸前的衣衫被尽数撕裂,露出了他精瘦的胸膛,此时,他的胸膛已经向内凹陷,胸骨也不知断了多少。鲜血很快就将他的前襟打湿,紧接着便是袍袂,最后向脚底汇聚而去。
齐心海现在的模样已经不能用狼狈不堪来形容了,说是奄奄一息都不为过,明显看着出气多进气少。
加上他口鼻流血不止,如果要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就只能静待死亡了。
等到狂暴气息过后,大殿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似乎这里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但是大殿中所有的灯火都被熄灭,整座大殿顿时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一切似乎终于落下了帷幕。
黑衣人从城北赶回来以后,径直来到了林震南所在的院落。
一阵清风拂过,黑衣人的身影再次悄无声息的落在了林震南身后,他看了一眼双肩染霜的林震南,没有说话,似是不忍心去打搅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了他身后。
林震南这个其貌不扬、健硕偏胖的男人,还是如同他离开前一样,站在那里,像是一动也不曾动过。他的目光顺着眼前的小桥流水景致瞟向远方。
他似乎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沉思着什么,霜染微白的浓眉是不是都会忍不住皱一下。
也不知道是在这漆黑的深夜里观赏院落中的湖泊景致,还是在揣摩暗夜无常?
黑衣人也不是很清楚,他也从来不会过问,因为他根本不需要清楚。他只知道最近一段时间,每每深夜时分,城主林震南都会时不时站在这里发呆,而每当林震南怔怔出神的时候,他都会待在他附近不远处,因为黑衣人很清楚,这个时候的林震南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份宁静,他更需要一份值得托付自己身家性命的信任。
姑苏城的万家灯火早已熄灭,整座城池早已陷入了黑暗,只剩下林震南所在的这个院落里孤灯常明,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是如此。
微弱的灯火在深沉黑暗的夜色中苦苦挣扎,努力燎原,但却始终难以照亮深夜的黑暗。
毕竟这夜色实在是太暗了,暗的让人压抑,暗的让人恐惧。
孤灯寂寂夜沉沉,就是不知是否万事清吉万事成?
“回来了?”
良久,林震南终于收回了思绪的弦,这才发现黑衣人早已立身自己身后,而自己却没有察觉到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的眉梢忍不住又皱了皱。
不过他并没有转身,甚至连目光都不曾挪动一下,而他目光所及的方向,却并不是城北方向,而是恰恰与之相反的城南方向。
“嗯!”
黑衣人点点头,他早就习惯了他这个样子。
“看来我真的是老了,居然连你出现在了身后都未曾察觉!”
林震南叹了一口气,莫名有些落寞。
黑衣人不悲不喜,道:“虚怀若谷境已远,岂会闭斟自门前?城主过谦了。”
林震南微微一愣,转过身来笑道:“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可是你难道就不觉得我有些庸人自扰了嘛?”
黑衣人抬起头,盯着林震南的眼睛道:“我相信你!”
林震南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