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之后,原本平静的山谷再一次回归平静。
唯一不同的是,那些被二人打斗所摧残的花海,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模样。
一片狼藉的花海,见证了两个年轻人短暂而惊险的龙争虎斗,同样也葬送了属于它们自己的美好。
和风再一次吹过,无数花瓣迎风飞舞,乍现着一种花雨之美。
晌午时分,阳光终至,暖暖的,很是舒服。
竞相争艳的花海,终于换来了劫后余生的再一次洗礼。
此时,距离聂东来二人离开,已经足足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了。
在距离花海山谷十数里路程的一处断崖边上,边庆双手抱怀,静静地站立着。
怀中抱着属于他的那柄长剑。
此时的他,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而他肩头被聂东来创伤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肩头以及手臂上的鲜血同样早已干涸。
尽管他的面容看上去有些许苍白,但却不悲不喜,更加没有丝毫重伤后的狼狈。
突然,他轻叹出声:“原本我以为你会来的更早,看来是我高估了你的实力。”
他周围分明没有任何人影,他这句话仿佛就像是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可是,他的话音刚落,只见一道黑影突然以一种肉眼难见的速度,快速掠来。
只眨眼间的功夫,黑影已经来到了边庆身后。
同样是一个与之前的边庆打扮装束一模一样的身影,与边庆有所不同的是,黑衣人的眼睛里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嘲弄。
“看来,你是失手了?”
黑衣人的声音沙哑无比,听着极度不舒服,就像是嘴里咀嚼着一块朽木一样,让人分辨不清是男是女。
边庆依旧没有转身,只是平静的问了一句:“何以见得?”
黑衣人桀桀怪笑一声,道:“门主不是已经给你下达了命令,如果可以,务必要提着姓聂的人头来见嘛?”
“而今你非但没有拿到姓聂的人头不说,而且还搞得自己身负重伤,不是失手了又是什么?”
“只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堂堂游侠,居然会失手于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而且还将自己搞的如此狼狈?”
他的语气说不出的调侃与嘲讽,神情透露着一种变态的快感,看着让人只觉恶心。
边庆不为所动,只是直勾勾的盯着脚下深不见底的断崖,平静的说道:“门主?我想你应该是搞错了,他仅仅只是你们的门主,而并非我的门主。”
“更何况,我与他之间,看的是情分,我替他出手一回,我们之间的恩怨两清,不管事成与否。”
“这本就是我们事先协商好的。”
“而不是我需要替他卖命,或者是像你这种只会卑躬屈膝的奴才一样,听他的命令,看他的脸色行事。”
那架势,就好像压根不将他这种跳梁小丑放在眼里一样。
“你说什么?”
闻言,黑衣人瞬间暴怒,不过很快,他就压下了心头的怒意,转而一脸玩味的说道:“该不会是你故意放水了吧?他姓聂的几斤几两,我们岂能没有调查?
“又或者说,你这个为人称道游侠,压根就名不副实?”
边庆眸子骤然一寒,不过他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破绽,仅仅只是眸子里迸射出一缕寒气。
声音依旧平静如水,道:“不过是江湖武林朋友的抬举罢了。”
“更何况,如果换成是你去,同样也会失手。”
他的声音异常笃定,不是他看不起黑衣人,事实上聂东来的实力就连他也摸不透。
虽然之前他并没有全力以赴,但是,他总觉得,即便是自己倾尽全力,来个鱼死网破,也不见得能够在聂东来手下讨得到什么好处。
更何况,对于聂东来此人,他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亲近感。
“我会失手?”
黑衣人噗笑一声,道:“你不要忘了我的身份,如果是换了我出手,势必一击必中,定然让他尸骨无存。”
他的笑容很冷,丝毫没有一丝温度,因为在他看来,边庆压根就是打心眼里瞧不起他。
而且对于聂东来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他一直没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边庆之所以会输,除去他并没有一心一意执行门主的命令之外,就是他太过高傲自大。
边庆此人向来狂妄,自然不屑于用暗杀偷袭的手段,以致于在聂东来手下吃了一点小亏就胆怯了,这一点,通过他身上那一点无关紧要的伤势,不难看出。
因此,他对边庆颇有不满,不过想想倒也正常,边庆毕竟是个外人,又不是自己人,他办事难免会偷奸耍滑。
如果不是门主一心一意要让边庆执行这次任务的话,恐怕自己早就摘了聂东来的脑袋,回去向门主复命了。
边庆呵呵一笑,道:“就凭你?一个只会偷袭暗算与阴谋诡计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