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苗看了看地上铺满的玫瑰,“这玫瑰倒是好看,不过,被人踩了,也是可惜。”
化了妆的柳慧乔,小脸白皙又细致,她甜甜笑着,“主要是暮锦想让整个场地充满喜气。为了好看。”
唐嘉绵摇头,“哎,四十岁男人的审美,果然跟我们完全不一样。”
这种到处都是大红『色』的场景,真的不适合年轻人了。
年轻人更喜欢嫩一些的颜『色』,或者说莫兰迪『色』。
乔治·莫兰迪生于意大利波洛尼亚,是意大利着名的版画家、油画家。一生不曾结婚,人们都叫他僧侣画家。他的创作风格也非常鲜明,以瓶瓶罐罐居多,『色』系也很简单。
“莫兰迪『色』”就是高级灰,画面平和自然,舒缓雅致,有一种静态的和谐美。
一系列丰富的颜『色』蒙上了一层薄雾,显得特别的高级。
柳慧乔闪着浓密的睫『毛』,“还好啦。”
“你现在只会替我姐夫说话,连自己的审美都变了!女大不中留啊!”唐嘉绵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哪里啊,结婚不就是要喜庆吗?这大红『色』,象征着和和美美、红红火火啊!况且,红玫瑰象征着爱情,当然很好。”
“以前我也觉得红玫瑰很美,但是看多了,反而觉得恶俗。你看,满地的地毯上都铺了花儿,很多花儿被人踩个稀巴烂,多可惜啊。”唐嘉绵从桌上的小花瓶里抽出一支花儿,“你看,花儿在花瓶里,多好看,非得放在地上任人踩。”
柳慧乔笑眯眯的,“没想到女强人还会对花怜香惜玉呢?既然如此,你不如来个黛玉葬花?回头饭店的人把花儿全部扫起来之后,给你个机会,你去把花儿都埋了,可好?”
“我可没那个闲工夫!”
田苗看到每桌上都放着一大捧花,不禁问道:“慧乔,婚礼结束后,这些花儿会被扔掉吗?”
柳慧乔点头,“应该会,毕竟明天就不新鲜了,酒店也不可能留着给下一对新人用。”
“那我可以带回家一捧吗?”
“可以啊。反正不拿走也是浪费了。”
田苗突然间伤感了起来,“你说,你怎么这么快就结婚了呢?我总还记得咱们刚上大学的时候,那个时候,咱们都好年轻啊。”
“是啊,”柳慧乔也陷入了沉思,“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宿舍,那时候,苗苗还是很短很短的头发,像个男孩子。嘉绵穿着红『色』的t恤和白『色』的短裤,好青春。钰烟的父母都来了,当时我在想,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好小啊,像是只有十四五岁,居然也来读大学了,好厉害。”
“是啊,我读大学的时候,还什么都不懂,而且也未成年。”何钰烟夹起一块腊肉,“你们想想,当初咱们都还是鲜肉片,现在已经是小腊肉了。”
“时间真是一把杀猪刀,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咱们说老就老了。”唐嘉绵也不免感慨。
“可我总觉得我们还是孩子。总觉得,我们依然18岁。”何钰烟叹了一口气。
“虽然岁月催人老,但是,时光,让我们的友谊更加深厚了。我们也懂得了更多,岁月在我们的身体上留下了印记,但青春的滋味,永远留在了我们的心中。”唐嘉绵举起红酒杯,“来,为我们自己,干一杯吧!”
“干杯!”
“都怪我,在这么高兴的场合,还说这些不开心的话,我自罚两杯!”田苗喝下一杯后,又喝了一杯。
几个人又回忆了一会儿往事,接着,讲了很多好玩的事儿,说说笑笑,直到下午3点,才从酒店出去。
田苗、唐嘉绵、何钰烟三个人又去逛了一会儿街,才各回各家。
青春过的真快啊,一晃,大家都长大了,可是,少女梦却仍在心中,难以忘怀。
每个女人,大抵都是小孩子,无论她30,还是40,还是50,还是100岁。
可是,每个成年人的世界,都没有容易二字。
谁不是一面哭泣,一面微笑,一面背负很重的负担,一面假装轻松前行呢……
晚上,当柳慧乔洗漱完毕,一个人坐在自己卧室的时候,一个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慧乔抬头,看见一张无比帅气的脸。
浓密的眉『毛』下,一双含情的眼睛深邃黑亮,鼻梁挺拔,下巴完美,皮肤白皙,身着白『色』衬衣,黑『色』西裤,很随意的新郎装扮。
这是他第一次进她的房间没有敲门。
高大的身形弯下腰,看着柳慧乔,“老婆,我们已经结婚了,还要分房睡吗?”
柳慧乔羞涩的看着他,“不然呢?”
他没有回答,却将她用公主抱的姿势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