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这一日嘉敏仍在皇后宫中守孝,守的乏了,便去偏殿走动。
突然听到有人说:“瞧她昔日高高在上,我想着咱姐俩跟着她,能有好日子过。没想到这么年轻就没了,以后咱们能去跟着谁?”
旁边的丫鬟道:“听说庆奴姐姐要去跟江淑妃了,咱们若是能跟着她去,那便再好不过了。”
突然又听到庆奴的声音:“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这里议论皇后,还不去守着哭,在这里嚼什么舌根!”
“姐姐息怒。”两个小婢子伏倒在地,道:“姐姐明鉴,不是奴婢们不去好好给皇后娘娘守着,只是奴婢们想到未来没有着落,心下不安,静不下心去哭啊。”
“而且这都好几日了,哭个没完没了,咱们也哭不出来了啊!”另一个侍女也极力辩解着。
庆奴听她们如此说,怒斥道:“强词夺理!服侍皇后那么久了,连哭一哭的情分也没有嘛?若是哭不出来,就哭哭自己,不是正好不知道自己前景如何吗?且哭一哭。若是再在这里听到你们偷懒嚼舌根,看我不把你们送到淑妃那里治罪!”
“姐姐饶了奴婢们吧,奴婢知错了。”那两个婢子吓得面无血『色』,只知道求饶。
“宫中本就如此,没了旧靠山,马上得找新靠山,你又何必吓唬这两个婢子呢。”庆奴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声甜腻腻的嗓音打断,嘉敏看过去,只见一人穿着素淡,脸上却华美光鲜,那人正是江淑妃。
庆奴急忙下拜:“见过淑妃。”其他两个婢子也依样施了礼。
江淑妃道:“你们想跟着我,便得有跟着我的本事,回头来我宫中找我,看看你们能做些什么。哎呀,哭了这么久,我也乏了,先回宫去睡会儿,再回来继续哭。”
说着,江淑妃便走了。
嘉敏也急忙走开,但心里反复想着江淑妃说的话,总觉得大有深意。两个婢子能做些什么?
一阵寒风吹来,嘉敏打了个寒颤。秋天短暂,前几日还尚有暖阳,这几日竟然冷起来了。也是上天在为姐姐默哀,不再『露』出阳光了吧。
转眼间,皇后去世已有月余,皇上虽然伤心,但也不再只逗留于皇后的寝宫,各殿都会去一去。
却说江灼华自从把庆奴调到自己宫中之后,很快竟把庆奴看得比自己的陪嫁丫头思柔更重了。这一日,江灼华将庆奴偷偷唤到身边,将一包『药』粉递给庆奴,道:“庆奴,下次等皇上来了,你就把这包『药』混入皇上的茶水中,知道吗?”
庆奴点头答应道:“淑妃,奴婢必定将事做好,绝不会有任何差池。”
“你不想知道这是什么?”江灼华问道。
庆奴道:“淑妃吩咐奴婢做什么,奴婢便做什么。若是淑妃告诉奴婢,奴婢听着便好,绝不会告诉别人;若是淑妃不告诉奴婢,奴婢便当从来没发生过这件事。”
江灼华看了庆奴一眼,笑道:“知道你的衷心。许多事,咱们早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又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呢。庆奴,这是『迷』-情-『药』,男子用了,自然会把持不住。”
庆奴却不解的问道:“淑妃,皇上来您这里,必会与您行欢好之事,又何必用这『迷』-情-『药』呢?”
江灼华笑着,道:“庆奴,你还是少女之身,自然不懂。后宫这几个人跟着皇上的日子久了,皇上难免会觉得乏味。若是用了这『药』,感觉便会完全不同,刺激百倍,皇上必然会常来我这里。如今皇上膝下子嗣稀少,谁占住皇上的身,便拥有了子嗣的希望。你懂吗?”
庆奴温柔的笑笑,眼里却带了一丝狡黠。
这夜皇上果然来了淑妃的宫里。
“臣妾给皇上请安。”江灼华拘礼道。
“免礼。淑妃这几日可好?”皇上坐下问道。
皇上看见江灼华身上穿着雪青『色』的衣服,绣着朵朵小花,道:“淑妃这件衣服很是别致。你穿什么,都很好看”
“承蒙陛下夸奖。”江灼华看了一眼庆奴,道:“庆奴,去给皇上倒茶。”
“是。”庆奴行礼之后退了出来,打开茶杯的盖子,将『迷』情『药』放进去,轻轻晃动几下,再加上茶叶和水,同时,又偷偷将一小包其他的『药』粉倒入江灼华的茶杯中,看着『迷』情『药』和另一种『药』粉全部融化在茶里时,才端了过来。
皇上接过茶,喝了一口,拉着淑妃的手说道:“你这里的茶,竟有一股甜味,像你似的,甜腻腻的。”
“皇上,您是说臣妾甜,还是说臣妾腻啊?您只喝了一口,就腻了吗?”江灼华娇滴滴的问着,一面自己也端起茶杯,喝了几口。
“怎么会腻呢?朕把这一杯都喝完,也不会腻的。”几口下去,皇上把一杯茶都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