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门,秀晶把行李箱推到角落里,就纵身一跃把自己摔在了松软的大床上。两只脚互相踢了踢,一双脏兮兮灰蒙蒙的运动鞋就掉落到了地上,她扳过脚腕,把两只袜子一脱然后就随手扔在了床头柜上,“哎呀……还是酒店里舒服,这马德里怎么这么热?”
“你另外几双带来的鞋子真的不打算穿了?你看你这几天一直穿的这双运动鞋都已经脏成什么样子了。”安政显跟在她身后,把地上的运动鞋摆好,然后把行李箱中的拖鞋拿出来放在了旁边。
他们两人之前已经在瑞士呆了八天,离开因特拉肯之后又去了伯尔尼、洛桑还有日内瓦。剩下的几天,他们打算都在马德里这座欧洲海拔最高的首都城市中度过。
秀晶抓抓头发坐起身,“在瑞士已经毁了一双鞋了!你看我别的鞋子,比如那双Ferragamo的凉鞋,系带这么细,要是弄断了怎么办呀……”
“坏了就去修一修呗,你带的好看的鞋子平常又不怎么穿,买了不穿才是浪费。”
秀晶抗拒地摇摇头,“这些都是姨母送我的,弄坏了的话,真的会很心疼的。”
安政显想着,随她去,不管了。反正小家伙一直是头脑一热就做一些三分钟热度的事情。今天午间还在日内瓦逛吃逛吃走了几个小时,之后又在日落前飞到了这酷暑难耐的马德里,他也已经很疲惫了。一下把秀晶扑倒在了床上,安政显抱着她的脑袋刚闻了闻,就马上嫌弃地转过回去,“一股油齁味。”
“昨天没洗嘛,然后今天又出汗了”,秀晶也闻了闻自己的发梢,再和欧巴头顶的味道比较了一下。呵,忘记他一头发胶了,这局是自己输了…
“起来吧,我们去吃晚饭,还有逛逛超市,零食和水果都吃完了。”安政显从床上起身,手伸进秀晶衣服里搓了搓她的肚子。
“我要喝水了,你帮我把奶牛杯拿出来好不好~”秀晶说的奶牛杯是她的新宠,一个在少女峰上买的马克杯。红色杯身上印着瑞士国旗和一头奶牛,倾斜到喝水的角度时,杯子就会唱起“咦~呦~哩~嗬~”这样乱七八糟难听的歌。最近几天回到酒店里,秀晶无论喝什么都要用这个蠢到家的杯子。
安政显翻开秀晶的行李箱,从那个原本装着Gucci手包的棉布袋里拿出一大个纸团,一层一层打开后里面才是秀晶的奶牛杯。冲洗一遍之后,给她倒上酒店准备的矿泉水,端到了面前,“水来了,喝吧。”
秀晶腰腹一用力就从床上弹了起来,看见一天没见的奶牛杯却笑得比见到她欧尼还开心,双手捧着杯子一边喝水还一边跟着它的音调哼唱着。
听完奶牛唱歌就仿佛充足了电,秀晶做什么看起来都元气满满的。她利索地穿好鞋袜,轻轻一跃就扑到了欧巴的背上,脚后跟在欧巴屁股上磕了一下,嘴里喊着,“骑兵连,继续进攻!”
安政显愣了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里是塞万提斯的故乡,可那句台词明明是亮剑里的。“……你到底是在模仿骑兵连连长还是堂吉柯德?”
秀晶不好意思地把头埋到了欧巴的肩窝里,“嘻嘻嘻,堂吉柯德骑士不小心串台了。”
安政显拍拍她的屁股,无奈地走出了门,“就背到电梯那里啊,然后你就得下来……”
他们住的四季酒店就在马德里老城最核心的位置,吃喝玩乐在附近就都可以满足,所以安政显和秀晶还是打算步行出门。
“你想吃什么?”
“Churros配热巧克力!”
安政显轻敲了下秀晶的脑袋,“我问的是晚饭,谁晚饭就吃几根churros的?你这个加州人来西班牙追溯本源了是吧?”
秀晶没有摇尾撒娇而是不讲道理地蛮横了起来,“我不管,吃了churros才吃得下其他的!”
“那你自己去问路,最好吃的churros在哪。”
秀晶撇撇嘴,“哼~说得好像你会西班牙语一样,除了一句Hijo de puta之外什么也不知道。”
秀晶去找了一个做接待的老爷爷,用英语加上连比带划的肢体动作和他交流着。也不知道那老头有没有理解秀晶的意思,反正他也是手舞足蹈地给秀晶指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