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帝京到虞县要三个多小时。
程南枝直接去了那家私立医院，下了车，边给程年娣打电话边往里走。
刚到大厅，电话还没有打通，程年娣就看见她朝她跑了过来。
程南枝被抓住了胳膊，往边上一看，看见了眼睛都哭肿的程年娣：“二姐。”
“南枝...”程年娣一看见她又掉眼泪，说不出话来。
她身后的男人比她慢了一点跑过来，递了张纸巾给她：“好了，别哭了。”
程南枝看向男人：“姐夫。”
“南枝。”柳章扶着程年娣的胳膊，带着她往产科住院部那边走，“我们边走边说。”
程南枝挽着程年娣的手，问道：“姐夫，怎么回事？”
“具体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柳章道，“今天一早年年接到了大姐的电话。大姐的声音很虚弱，一开口就说孩子保不住了，让年年快来这家医院。但大姐说完这句话电话就挂了，我们再打就是关机了。”
程年娣紧紧拉着程南枝的胳膊，她急得一直哭，就只能让柳章告诉程南枝。
“手机打不通，我和年年就马上开车过来了。在大堂咨询了之后，大姐并不在这家医院。我们以为他们去了别的医院，正打算走的时候，看见了大姐的公婆。”柳章道，“年年没让我喊他们，一直跟着他们到了产科的住院部。”
“之后呢？”程南枝问道。
“病房走廊很多人，她公婆看见我们就喊了起来，然后突然围上来很多人，不让我们上前。”柳章人很温和，说话的语速一直很慢，即便是现在这种紧张的时候，他的语速依然不快。
“他家哪来这么多人？这不是土匪吗？”程南枝道。
“是啊。”柳章道，“我们在病房外边闹了起来。但是他们人多，我们很快就被挡了出来。年年就直接报警了。”
“但是最后按照家庭纠纷解决的。”程年娣哽咽道，“他们简单调节了一下就离开了。而且他们认定二楼是家庭琐事，任我怎么解释他们都不听，认为我在胡闹。南枝，怎么办啊。”
程南枝握了握她的手：“别急，先去看看情况。”
三人往住院部走，程南枝道：“什么时候怀孕的？她婆家为什么又不让咱们见。”
“她，她那个性子能说什么啊，坏事都自己忍着。”程年娣道，“自从上次那个孩子没保住，大姐一直没有怀孕，她婆家全都是一副欠了她家的嘴脸。我就是怕他家动了什么歪心思。”
“不让咱们见大姐...韩家没有这个能力找那么多人。”程南枝道，“他家也没有那么多钱让医院做到这种程度。”
“你是说，背后有人？”柳章问道。
“不好说。”程南枝道，“韩家能有什么人脉？先去看看吧。”
她说完，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大姐夫呢？”
“自始至终没有看见。”柳章道。
三人到了病房，直接去了产科。
程南枝跟着他们二人到了那层楼，发现走廊并不像两人描述的那么多人。
只有护士进出病房，孕妇或者家属在走廊。
程年娣直接把程南枝带到了上午就只远远看了一眼的病房门口，里边是空的。
怕自己看错，这间病房周围的病房也都看了看，左右两间也都没有住人。
“人呢？”程年娣道，“我上午就看见她公婆进了这个病房，怎么没有人。”
程南枝站在病房门口，看着挨着的这三间空病房。
柳章拦住了一个路过的护士，问她那间病房里的人呢？
护士看了看他，然后马上移开了视线，一副不耐烦的口气道：“这病房一直空着，什么时候有人了？”
“怎么会没人，上午明明就有人。”程年娣道，“我亲眼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