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着痛苦离去的儿子,文氏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颂秋将荆氏寄来的信递交给顾氏,顾氏拧眉接过,待看了几句后,眉头又渐渐舒展,终于有了笑容,舒心的道:“我就说啊,阿荫是个好的。”
荆氏最是知道顾氏的心,她知道如果一开始就明说要将荆珠送来竞选侍女,顾氏心中永远都有根刺,但是先经前面这一出,让她恨上自己一段时间,自己再适时送上信解释,她就会没了芥蒂,这个女人是自己抱着的大树,她是花了好多的心思来揣摸她的。
荆氏信上说,先前那批货的问题出的太大,自己一直在茂县,没有离开过,还没把这件事情处理妥当,就听下人说闵浩带着荆珠进京了,她在信上是负疚之至,对闵浩和荆珠是荆珠是持恨铁不成钢的态度,只恨自己现在分身乏术,不然一定来遥歌负荆请罪,现在木已成舟,她只能劝荆珠以后万事以莲雪为先,为她筹算。
顾氏看的动容,阿荫啊就是操心,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操持,采选的文书都递到了袁皇后的手里,她也是知晓厉害的,现在放弃等同于藐视天家,又岂能有好果子吃,荆氏既然这么体贴她,事事以她为先,她又怎能陷人于急难,自己和阿荫亲密无间,有些话也不避嫌,阿荫为自己保守私密,没对荆珠和闵浩说,小辈们行出这样的事情来也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颂秋见顾氏高兴,就趁机为念夏求情。
能让顾氏合眼缘,收做贴身丫头的人,本就不多,少年时代的嬷嬷嫁的嫁,死的死,本来就想着,颂秋和念夏,这两小的必能服侍自己到终了,想不到念夏还是使自己糟心,自己一气之下将她赶逐,其实事后想想,跟了自己十几年的小丫头,就这样撵走了,怎会没有一点不舍,后来细想起来,当时人家也未必就是存了模仿人的心,也许真就只是个巧合。
现在颂秋提起,顾氏也算有了个台阶下,“跟了我这么多年,到底是有感情的,你去把人接回来吧,好生安抚下吧,顺便也敲打下,不要有事没事学那贱人,做自己才是最讨我喜欢的。”
颂秋喜。
颂秋来念夏所住的巷子,轻敲房门。
“谁啊?”念夏警惕的问道。
颂秋鼻头一酸,一个女孩子租在外面,没有依靠就是这样没有安全感。
“念夏,是我!”
念夏忙将玉镯取下,塞进床头柜里,然后走来,开了院门。
“念夏,你不用再一个人在外头呆了,夫人让我来接你回去。”颂秋有些激动的说明来意时。
念夏却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反而道:“我真不想回去了,突然发现一个人在这外面也挺好的,自由自在。”
颂秋不解,前两日来看她,她还迫切的想回去,怎么这么快就转变了想法,“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一个人在外面,能自由到哪里去了,我们在夫人跟前,虽说是下人,但是夫人待我们也算是好的,吃穿住无一不好,比平头百姓家的女儿过的可滋润多了,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就想歪了呢?”
念夏支支吾吾的道:“那样夫人也没有把我们当人看,一个不小心就撵人,我煎熬了月余,就是可怜的等着夫人后悔,让我回去,我现在终于想通了,那样没有意思,还不若清苦点在外面。”
颂秋耐着性子哄道:“你要记住,不要触了夫人的逆鳞,就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夫人还特意吩咐我了,让我好好的安抚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