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甚至扬言,她若再执迷不悟,就将王毅贬到贫瘠之地做县令去,她是真的妥协了,她跟雪儿一样,也许至终的归宿都是青灯古佛。
别人得宠的公主,在婚姻上都会肆意些,结果自己的至亲,一个个身在权利的顶端,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却要断送她的幸福,她已经益发不爱见这些亲人了。
“儿臣参加父皇。”杨馨河行礼。
若在以前,不是特殊的场合,杨馨河都是直呼父皇的,但是近日,她对亲情已经失望。
“河儿,坐到父皇这边来。”杨洵像以前一样热情的伸出自己的手来。
“谢父皇。”杨馨河却故意忽略杨洵伸过来的手,疏离的坐到位置上去。
杨洵心里有些愧然,若不是因为北绦公主,他还不会改变主意,觉得女儿跟那王毅在一起有失皇室颜面,私心也觉得王毅配不上女儿,若是再年轻个十几年,他倒是愿意做出退让。
但是现在他选择成全,也便于接下来的事,免得自己被人诟病,也防女儿因怨跟他反睦。
“河儿啊,父皇虽然贵为天子,亦有为父之心,总认为自己的女儿当配最好,但是看你日益憔悴,笑容也从你脸上渐渐失去,父皇又开始自省,是不是错了,父皇啊,想明白了,天子的女儿不就图个称心如意嘛,其它的都是浮云,天下都是父皇的,可以任意加添。”
杨馨河欣喜,“父皇,您的意思是您真的愿意成全河儿?”
杨洵和蔼的点头。
“太好了!”杨馨河握着杨洵的手,“父皇,儿臣错了,先前不应该这样误会怨恨您。”
杨洵还是心虚心愧,真不知道,为了一个女人,就同意将自己的女儿许给这样一个大到可以做爹的人,到底不厚道,唉,也只有多多赏赐弥补了,万一若是以后婚姻不幸,就和离好了,再怎么着也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
王毅很是震惊,当朝的南辰公主竟会如此与众不同,慕名他的文章文字,而来到他的府中,求一副字迹。他的字画是都颇有造诣,可是天家公主什么样的稀罕物会没有,历代名家的书画,国库中应有尽有,怎会就看上他的字了。
看上就看上,只消派个人来,他还不乖乖的写上诗句奉上,又何劳她亲自过来。
想来想去,王毅也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人家是天家的公主,他自是不敢怠慢,亲自恭迎。
杨馨河的眼风却一直在王毅身上留连,如此近距离看他,更是清俊沉稳,叫她心动。
“微臣才疏学浅,怎劳公主大驾。”王毅禀持非礼忽视的原则,眼风都不多看她。
“王大人过谦了,我就平日里就喜欢搜集字画,我对中意的名家就像对老朋友一样,王大人千万不要拘谨。”身为公主,除了最亲密的人,向来在人前都自称本宫,也只有王毅过于让她喜欢,才在第一次见面就在他面前自称我。
王毅真的很懵,身为公主,她不是应该自称本宫么,一口一个我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是他外祖呢,还有,他怎么被一个小女娃按抚,叫她不要拘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