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封安却是轻笑一声:“裴家找你哭诉了?”
池锦龄摇头:“裴家若是这等人我倒还不会同情裴家了。裴家家风严谨倒是真的,前几日我见了裴家老夫人,老夫人一句没说她不对,反倒是求了好几个她爱吃的菜,带回去给她。”
“裴家进宫都是夸她,她进宫都是骂裴家,指望咱降罪。你说这是儿媳妇,这怕是仇人吧?”
陆封安眼底闪过一抹锋芒。
“这也就罢了,裴世宁最为年轻的文臣之首。说出去也是权倾朝野的能人,如今竟是被发妻逼的上战场远远离京,说出去岂不凄凉?怕是要伤了朝臣的心啊。”
公主毕竟是皇家的脸面。
裴世宁确实有些惨啊。
他是一夫一妻,裴家也从不乱纳妾,但反倒是公主仗着这规矩使劲作践。凭白伤了裴家的心。
“等她生了后,我给裴世宁送个平妻。”陆封安语气淡淡,就这么一句,直接订下了。
“公主若是知晓此番进宫,评理没评上,还让你赐个平妻,怕不是要气死。”池锦龄不由笑出了声。
“朕是国君,她拿朕当什么了?裴家满门忠臣,她搅的裴家水火不如,如今还有脸要评理。别以为朕不知道,这次裴爱卿要远征,还不是她逼的。”
陆封安翻了个白眼。
今儿下朝后裴世宁来了一趟御书房,后来还大醉了一场。
他隐约听得几句,大概是府上丫鬟长的好看的,全让她卖进窑子里了,要么划烂脸。
长得好看的小厮,也被打发了。
裴家顾念她怀孕在身,也没同她计较只是默默将裴家丫鬟都换上了姿色平庸之人。
只怪她越发贪心,将裴家纵容当做理所应当。
前几日,裴家老太太娘家已经订了婚的侄女入府玩耍,偶遇裴世宁这个表哥,便送了一份老家带来的特产。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也不问分毫,愣是删了那姑娘两巴掌。
气得那姑娘当场哭着跑了。
甚至于连裴世宁如今出门应酬,身边都跟了公主的人。他们做了什么,跟哪些人在一起,都记得清清楚楚。
如今久了,那群同僚都不爱与他同处,甚至伤及了他在朝中的关系。
裴世宁年纪轻轻能做到文臣之首这个位置,自然有抱负。
可如今一切背道而驰,他哪里还能接受?
现在鲁怀玉背地里都在打趣,说他整日跟坐牢似的。
池锦龄听了此话倒是同情他来了。
陆封安想的更深几分,到时候先不下旨,等出征回来再说。
待皇帝离开,桃草才推开门而进。
“娘娘,此次出征是由谁带队啊?”桃草如今学了门好手艺,给娘娘梳头发。
毕竟她已经那么多枝枝叶叶都梳的整整齐齐,嗯,就是有一年给自己梳成了个秃子,一片叶子都没长。
“你是想问,卫清晏带不带队吧?”池锦龄好笑的看着她。
这桃树精现在算起来也是十六七该嫁人的年纪了,如今却半点没开窍。
“嗯,毕竟是我的哥哥。”
“这次只怕真要他带队才成了,陛下忌惮十王,这次总要趁着机会将他收拾了。卫将军是他手中宠信,定是要出征的。”
桃草小家伙哦了一声,呐呐道。
“我我可以去吗?我我感应到他有危险……说不出来,就是,就是不舒服。”桃树精摸着心口的位置,有些不解却又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