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念如停下手里理着的丝线,有些疑惑地看向端王。
“父王这么说,什么意思?”去了一趟宫里,认为宗云骞不是什么怪物了?郑念如也觉得不是,那东西虽然邪门的很,但是每次出现似乎并不能拿宗云骞怎么样,乾道寺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端王闻言,脸一阵红一阵白,有些挂不住,当时冲动也不能怪他,那是什么情况。
可是如今听羽生法师这么一说,他的确有些落井下石的感觉,如果端王府退婚的事情被有心人说出去,那么就是间接地证实了宗云骞有问题。
“父王的意思是,今日听羽生法师之言,似乎是本王错怪了宗世子。因为宗云骞曾经收服了两头鬼影,是不小心让那鬼影泄露了出去,并不是太大的问题。”端王也说不清楚这些东西,他若是听得没错,羽生法师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而且,他是真真切切看到好好的宗云骞在那里,更是对他退婚之事只字未提,这让端王有些惭愧。
“原来如此。”郑念如继续低头理线,并不是太关心,上辈子这个宗云骞好像没活着,所以宗大夫人才会对南郑皇族十分仇恨。这辈子应该不会了。
“那么,前日里父王退婚之事收回,你看如何?”端王悄悄地问道。
一直埋头装着绣架的少年突然抬头,目光射向郑伯定,参长老顿时心一颤,同时拉住自个少主子的胳膊,端王感受到一道凌厉的目光射过来之时,看过去时,什么也没有。
做着事的两个人几乎头都没有抬过,倒是雪柳、杏雨看着自个郡主,似乎在等郑念如的答案。
“父王做主就好。”郑念如淡淡地说道,参长老看着自个少主子手指一颤,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这个时候,自个少主子一冲动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也不是不能做,以少主现在的能力,有什么不能做的,可是,做了之后呢,暴露了身份,参长老更知道,若是让那位朝仁郡主不高兴了,自个少主子就会更加不高兴。
参长老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甚至也做好了自个少主若是出手后怎么善后。
可是,下一刻,少年突然狠狠地垂下头,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这让参长老鼻子一酸,他们少主子……受委屈了……
这些日子以来,少主子的改变,参长老看在眼里,虽然参长老承认他有利用的成分,但是他们少主子的心意,他是的的确确看在眼里。
银河默默地继续做着手里的事情,屋内十分安静,端王松了一口气,又想说那银河的事情,但一想,这小子现在留着还有些用处。
参长老战战兢兢跟着自个少主子回到了郡主偏院的那一间小房子里,顿时觉得,这房子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连他也为自个少主子不值,本以为少主子苦尽甘来,一切步入正轨了,少主子也能抱得美人归,虽知道,那朝仁郡主就是个水性杨花的主,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不要放过他——”少年冷冷的声音响起。
参长老感同身受,是该杀了,尤其是那郡主,他们少主子终于相通了,这种女人留着干什么,给少主子心里添堵么。
“少主子,您放心,我们先离开这端王府,明日,我保证这端王府上下……”
银河顿时回头看向参长老,目光冰冷,犹如看废物一样看着他。
参长老一顿,不是杀端王府的人?
那杀谁?
“是杀那宗云骞。”银河咬牙切齿说道,宗云骞那三个字恨不得在他唇齿间被磨碎。
参长老浑身一抖,直觉此刻他若是相劝,自己就被磨碎。
可是,宗云骞怎么会是说杀就杀的,此事万一做不好,会直接暴露了他们,那么少主子就会有危险,他们鬼灵壑也会有危险。
“少主,您别急,此事需要从长计议,才能一网打尽。”参长老硬着头皮说道,立刻又感觉到自个少主子看废物一样的目光,顿时闭了嘴。
“杀一个人而已,你不会是推托之词吧。”少年冷冷地说道,此事,不用这参长老,他也能办到,干嘛要用这个废物。
参长老顿时后悔不跌,说什么一网打尽,他有脑子多不好使,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少主子有所不知,如今这宗云骞在宫中,羽生法师不离左右,要杀宗云骞,势必要一网打尽。”参长老立刻正色说道。
银河看了参长老一眼,这一次,他原本就没想参长老以及他手下的那几个废物去杀人,他要亲自动手,他倒要看看,乾道寺人究竟有多强。
参长老意识到了不对劲,顿时面色一变。
“少主子,您听属下说,这事情我们一定不能冲动,不是怕危险,是要保证能杀得了那宗云骞。”
……
宗云骞在羽生法师处住了三日,这三日,一切风平浪静,就连宗云骞都有些怀疑羽生法师的猜测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