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上,看着这风景如画的锦绣山河,虞晚不禁豪情万丈纵声高喝“力微任重久神疲,再竭衰庸定不支,只为国家生死矣,怎因利弊而选之!”
“好一句只为国家生死矣,怎因利弊而选之!”
谢良拍马赶上,跟虞晚并肩而行,“虞将军,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现在势单力薄,什么都做不了,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谢良看他漫不经心地敷衍自己,便微微一笑道“虞将军,在下有一番话,不知郎中愿否一听?”
“谢将军但说无妨。”
“经此一战,我已看破了汉京朝廷。权臣内斗,君臣离心,处处彰显着亡国之兆。大明朝已经从上到下地腐烂不堪,能挽明者,非将军莫属。”
此话一出,虞晚着实被吓得不轻,连声说道“晚辈不过小小兵部郎中罢了,如何能当得起谢将军这番评价!”
谢良却摇了摇头,“虞将军不必在我面前装了。奉劝你一句,想做一番大事业,就得先建立自己的军队,先拥有自己的地盘,安庆便是不错的选择。”
“安庆远离朝廷,位置重要,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只要你能站稳脚跟,手握雄兵,到时候无论是左良玉或者郭世勋,甚至是万岁爷,都不敢对你轻举妄动。因为你关系到安庆的生死,安庆的生死则关系到大明朝的危亡!”
“而且安庆东临伪明,北接李闯,四周又有蛮族与悍匪,在此处必能锻造出一支能征善战的精锐之师。因此,你在羽翼未丰之时,切不可涉足朝堂之争,先在安庆打好霸业根基,再缓缓图之。”
这番话可谓情深意切高瞻远瞩,把虞晚近日的踌躇忧虑一扫而光,有种豁然开朗醍醐灌顶的感觉。
“谢将军这番教导让晚辈受益匪浅,在下斗胆,请求将军留在安庆助我完成大业!”
谢良抚须一笑道“我兄弟五人年轻时便立下毒誓,要永远追随左尚书,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而且虞将军真正需要的,是像姜宁、伯琼这类的年轻将才,有他们辅佐足矣。你放心,我会把这几千兄弟全部交付给你,作为你宏图大业的家底。”
“如此便多谢将军了!”
谢良脸色凝重地看着虞晚,郑重无比地说“你是大明朝最后的希望,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尽快成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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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虞晚第二次收复安庆,第二次救民于水火之中,却没有第一次的夹道欢迎、欢呼喝彩。
几经战乱,安庆百姓大多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谁还有那个心思去迎接他们。
一路走来,看着十室九空残垣断壁的安庆城,虞晚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里建成繁华之都,让安庆百姓不再遭受战乱之苦!
等虞晚他们进城时,蛮族大军早已运着粮草撤往大别山,好在萧建邦‘良心未泯’,还是给虞晚留下了上千担粮食,好歹能支撑部队军粮一月之需。
虞晚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下令在城主府和醉欢楼大摆酒席,宴请全军所有将士。一来纪念收复安庆,二来趁机收拢人心,加强对这五六千号人的控制。
谢良等人被围困多日早饥渴不堪,今晚这顿饭正好雪中送炭,看着饭桌的鸡鸭猪鱼肉,所有人都忍不住口水直流,很快就一哄而上抢夺一空,每个都吃得津津有味酣畅淋漓!
虞晚更是极其兴奋,不但挽救了明朝,更收到了这一批精兵强将,为即将开展的霸业打下了坚固的基础。
他酒量本就一般,加上底下兄弟的轮番轰炸,很快醉意熏熏不省人事,被徐虎坏笑着搀扶到了郑依雪的房里。
“他怎么了?”
郑依雪连忙扶着虞晚躺到床上,看他喝得烂醉如泥的样子,不禁秀眉微皱起来。
“郑姑娘,我哥酒量不支,被兄弟们灌趴了,今晚有劳你照顾他了。虎子我就不打扰,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