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久闾斜了一眼盘子里的那把短刀:“是我的刀,不过,自从昨晚用罢晚膳,就找不到了,我当时就想,大概是丢了,陛下是在哪找到的?”
魏文帝从龙椅上起来,走到郁久闾的面前:“你可知道凶案一事?”
“知道,来见陛下之前,一路上听宫女们都在议论此事!”
“这把短刀,就在那被害者的胸上!”魏文帝凝视着郁久闾的面孔。
郁久闾从容不迫:“陛下怀疑我是凶手?”
“除非,你能证明给朕,你不是凶手!”
“陛下,我家主人虽然没法证明,却也没有否认的必要,就算我家主人是真凶,凭着柔然长公主的身份,陛下想也是不能把我家主人怎样吧?”那丫鬟回答。
魏文帝怒不可遏,从小太监托着的盘子当中拿起短刀,直逼着那丫鬟的脑门:“你个小小的丫鬟,也敢如此嚣张!朕不但现在就能杀了你,也能杀了你主人。”用短刀指着郁久闾:“柔然长公主就可以草菅我大魏的人命吗,更何况是我宫中的嫔妃?我现在就杀了你,快修书让你那父亲发兵来打啊!我大魏还怕你柔然不成!”
见魏文帝拿短刀指着自己,郁久闾真的慌张了,她怎料到会让魏文帝越发地对她厌恶,面颊滑过两行泪:“陛下,我若死在你的面前,也没什么可以遗憾的。可我不能蒙冤而死,我确实不是凶手!”
魏文帝把短刀放回了托盘:“在长安城内,这把刀怕是只有你才有,你说凶手不是,怎能让朕信服?”
丫鬟没有了刚才的气焰,胆战心惊地请示:“陛下,奴婢有话要说。”
“说吧!”
“正如陛下所言,谁人都知道,这把短刀是我家主人的。只要它出现在凶案的现场,都会自然联想到我家主人。同样的道理,如若是我家主人行凶,又怎能把如此明显的证据留在现场,这显然是有人想嫁祸于我家主人!”
还没等魏文帝细细思量,贤妹妹又忍不住站起来:“陛下,我……”
惠姐姐把贤妹妹拽了回去。
魏文帝:“让她说,只管说!”
惠姐姐松开手,只好任由贤妹妹信口开河。
贤妹妹:“陛下,如若是别人,或许是不会留下行凶的罪证。可凶手若是长公主,也许就不一样了!诸位有目共睹,长公主一直仗着柔然可汗和大冢宰的庇佑,跋扈得肆无忌惮!陛下更是见证了长公主初入长安之时,鞭打汉人老伯的种种劣迹。这样野蛮又未开化之人,杀人会奇怪吗?”
丫鬟驳斥:“杀人也要有杀人的动机,我家主人和死者并无恩怨情仇。我听我家主人说,反倒是,昨日晚膳之时,你和死者发生了口角?莫不是,你因为怀恨死者在心,谋害了死者,而后再嫁祸于我家主人?”
贤妹妹气得指着丫鬟:“你,你!”
惠姐姐忙不迭地爬到魏文帝面前:“陛下,我妹妹虽然任性,绝对不会有害人之心,往陛下明鉴!”
丫鬟又说:“我不过是气气她罢了,她怎么可能是凶手呢?看她那娇宠纤弱的样子,气力定然是不够!”
魏文帝很是不乐意:“这个也不是,那个也不是,难不成,死者是自杀?”
丫鬟:“我想,陛下与其问谁是凶手,不如问谁偷了我家主人的刀。”
魏文帝冷笑:“好你个机智的丫鬟,如若依你所言,岂不是彻底给你家主人开脱了嫌疑?”
“不是有意开脱,奴婢是有明证的!”丫鬟从袖子里取出一方锦帕,双手呈上:“请陛下过目!”
魏文帝拿起那方锦帕仔细看:“一方锦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