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中,一场盛大的晚宴即将开始。此时身为整座城池主人的章天锦挺着他那犹如十月怀胎的肚子,一脸笑眯眯得向着此时坐在主位上的年轻人敬酒。
“钦差大人,下官今晚可是感到蓬荜生辉啊!”
叶学富抬杯泯了一口,随即和煦得笑着:“城主大人您太抬举了,本官只是晚辈,如今坐在主位上都感到惶恐,您这样是让晚辈今晚都坐不安啊!”
章天锦恰到好处的短暂错愕后,立即握住叶学富的双手,言辞真诚:“钦差大人,您就这样看待下官的?”
看着挤出几点泪水的章天锦,叶学富感到有些好笑,但依旧一脸惶恐,反手紧紧握住那双肥胖的大手:“城主大人,您这是干什么?本官打心眼里是敬佩您的。”
“真的?”
“天理可鉴!”
抽出肥手拍了拍叶学富的臂膀,满脸笑容:“那就安心坐着,以后在城中有任何难处告诉哥哥我,哥哥替你摆平。”
话一出口,章天锦立即懊悔的轻轻扇了自己一巴掌:“是下官无理了,竟然想着高攀!”
“哪里的话!”
急忙拉住再次要扇的手,一脸恳切:“其实本官第一次见到大人您就觉得很亲切,虽然自幼没有兄长,但却一直想要有个兄长为自己遮风挡雨,在犯错时,能打醒骂醒自己。”
“嗯...如若不弃,那么下官就高攀一回?”
“哥哥。”
“诶!”
两人欢喜的再次碰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后,气氛融洽,两人天南地北,人文地理聊得不亦乐乎。
就在两人都有些微醺时,一道人影不合时宜的闯了进来。
“嘭”
响亮的破门声惊得两人都不由自主抖了一下,当看清来人时,章天锦愤怒的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吴理平,你想要干什么?!”
来者一身武将装扮,不怒自威的脸上没有一丝畏惧,单膝跪地后,双眼盯着叶学富语气不善道:“城主大人,如今城中乱成什么样子,您不知道吗?!还有心情在此喝酒!”
“没看到本城主正在款待钦差大人吗?谁放你进来的?来人,拖出去!”
“哥哥,消消气,此人也是忠心,没必要这样做否则寒了下属的心。”
“也罢!”
章天锦转头对着吴理平一脸怒容:“还不谢过钦差大人,否则今晚必将你问罪!”
吴理平没有一丝感激,直直的盯着叶学富:“大人,如今城中乱成这样,你就没有一丝想法吗?”
“你是说本大人应该置圣上的旨意于不顾?”
淡漠的话语中已经有了一丝威胁。
“可卑职看来钦差大人好像忘了圣上是何旨意了!”
吴理平不卑不亢的说着:“圣上的旨意主旨是为了捉拿墨彼岸,可卑职今日听说大人不顾墨彼岸的踪影,执意捉拿一个叫李争的人。”
“他出言不逊,没有将圣上放在眼里!难道不是欺君之罪?”
“可卑职听说是他与大人有旧!”
“放肆!”
桌上的碗筷被震得七倒八歪,不顾右手的通红,章天锦一脸怒容得看着吴理平:“你的职责就是负责城中的安定,自己的职责没有做好还牵扯他人身上,你这些年活到狗身上了!滚!”
等到吴理平不甘退下后,章天锦一脸愧疚的望着叶学富:“都怪哥哥平时太纵容属下了,让弟弟看笑话了。”
“哪里的话,这事也怪我!我这就回去争取尽快了结此事。”
章天锦拉住起身的叶学富想要挽留,可看到叶学富的表情,想要脱口的话最后化为一声叹息:“都怪哥哥我!”
相携出了府门,叶学富回身抱拳:“今日认您为兄,那就一辈子的事了,哥哥您可不许反悔!”
“当然!”
沮丧的表情此时有了一丝开朗:“今日之事还望弟弟你不要放在心上。”
“好。”
挥手告别叶学富的马车后,章天锦脸上变得没有一丝表情。
此时,身后突然多了一道身影,恭敬的离章天锦几尺之远。
“理平,这段时间你只管约束好手下的将士,其他不用管。”
“是。”
杂乱的街道并没有因为夜幕的降临而变得沉寂下来,繁多的火把与嘈乱的脚步一次次的打破黑夜的封锁,可能是因为白天的缘故,众多武林人士在看见由军队护送的车马时,都远远的躲开。
谢安有些心不在焉地挥动着鞭绳,犹豫良久后,终于转身跪在车辕,对着车帘后的叶学富请罪:“大人,属下办事不利,请赐罪。”
“谢安,你跟我有多久了?”
“三月有余。”
“你我知根知底,我希望你以后能尽心为我办事,只为我一人,明白吗?”
谢安静默片刻后,重重一磕:“属下今后只忠心大人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