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无边的湛蓝色海洋中,一道道波浪不断涌来,撞击在岩石上,发出了天崩地裂的吼声,喷溅着雪白的泡沫。
四艘战船隔海相望,大家虽都是熟人但场面却透露出一股随时火拼的感觉。
“不知两位大人不辞劳苦来到我等这荒芜小岛有何指教!”杨音是前三岛这股势力的新盟主,徐宣、谢禄目前也都站在自家船头上冷望着樊崇、逢安两人。
“三位兄弟千万不要误会了,我和少子若是官府中人也不会被追杀至此呀。”樊崇确实没想到占领前三岛的会是熟人亦或者可以称之为仇人,因为正是他们出尔反尔才导致吕母遇难。
“力子都贵为琅邪郡的兵曹掾史,你们作为他的左膀右臂怎能没有官职在身。”别说是杨音、徐宣这两位读过几年私塾的人,就连谢禄这位从小没上过学的都不相信樊崇的话。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谈了近一个时辰但进度丝毫没有进展,或许是被逼急了,樊崇嘴里蹦出一句:“我们说的是真是假,你们去问问文统帅便有答案。”
“文统帅?你们知道统帅的下落!”自从刘秀消失之后,杨音、徐宣、谢禄三个感觉自己就是无根的浮萍,他们无时无刻都想回归大部队,奈何一点消息都没有,现在突然从樊崇嘴里得到信息,整个人仿佛都松弛下来了。
“我们不知道但力大哥知道,我们此次起义就是文统帅与力大哥联手铺排的。你们若不信,我可以飞鸽传书与力大哥联系。”樊崇说着就利用缆绳把信鸽和鸽笼一起传送给杨音,杨音也没废话直接将刚书写好的军中暗语连同信鸽一起放飞。
众人满怀期待的等了一天,结果什么鬼都没有。四艘战船仍旧隔海相望,樊崇尽量维持着自己脸上的笑容,安慰着众人道:“文统帅所处位子一定比较远,所以才会这么久没有回信。”
数天时间,从满怀期待到心灰意冷,再到绝望。前三岛联军已经吹响了战斗的号角,杨音、徐宣、谢禄三人全副武装登上主位大声喊着:“进攻!”
船窗掀开,锋利的矛枪激射而出,抛车上的圆石飞跃而来,砸的海面泛起汹涌波浪,樊崇、逢安身处的战船就像暴雨中的的孤舟随时都会沉没。
“轰!”一个巨响,战船被砸中了,海水犹如万马奔腾涌入船舱,引来船员们惊慌失措的叫声:“大人,船舱进水了,赶紧下令弃船逃离吧。”
“逃!这都被包饺子了还能往哪逃呀!”樊崇、逢安两人虽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原地选择了认命。
就像县兵围剿盗匪往往会迟到一般,危难时刻也总会有新的希望出现,一支信鸽出现在可视范围内却被矛枪刮中跌落海中。信鸽是活下的本钱,樊崇二话不说就往海里一个猛扎,他连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终于在信鸽沉落海底时将它抓住。
浮于水面上的樊崇累的已经喊不出话,但他的脸色挂着满足笑容,逢安也不是猪队友,他在樊崇跳水的瞬间已经举着白旗呐喊道:“信鸽已经飞回来了,我们不要再自相残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