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顾钰锦双手环胸,闭目养神,任刘齐说什么威胁的话都不发一言。
而小王在小张的搀扶下已经忍着痛地站起来,双眼带着仇恨的目光狠狠地瞪向顾钰锦,身上的痛楚让他每说一个字都钻心的疼:“队长,杀了她,妈的,疼死我了。”
“你闭嘴。”刘齐狠狠地瞪了小王一眼,暗骂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小王不甘地闭上嘴,心里却在想着,等落实了她的罪名,看他怎么玩死她。
“好好,你要找律师是吧?我就让你找。”刘齐见顾钰锦还真犟上了,拿起桌面上的电话就直接摔在她眼前,脸上带着阴侧侧的冷笑,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丫头能找来什么像样的律师?不让她认清现实,她就不知道警局的大门朝哪开。
顾钰锦睁开眼,带着手铐的手就伸向电话,才刚拿起来,审讯室的门猛地被推开
。
“哪个王八蛋在老子审讯的时候竟敢闯……”听到动静的刘齐边转头边大骂着,待看到站在门口脸色铁青胖子正是自个的顶头上司,心头大惊,额头的两滴冷汗就流了下来,赶紧讪讪地迎了过去,一脸狗腿样地道:“局长,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我要不来,你还准备闯多大的祸?赶紧把人给放了。”一想到,刚进推开门时见到的情景,他就心头一哆嗦,那人可说了要保证毫无发伤,可看那情景,显然刘齐他们已经动过手了,而他很清楚他们的手段。
“放人?局长,您,您什么意思?”刘齐还没闹明白,不过他也是个机灵的,不然也不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当下拉了拉还一脸怒色的吴局长,伏在他耳边小声道:“局长,这事可是楚家那边亲自交待办的。”
“楚家?你是说那个楚家?”吴局长神情微征,如果真是这个楚家,那为什么打电话过来让放人会是那人,他们两家不是……
吴局长糊涂了,可若真是楚家吩咐办的事,那就棘手了,他这边要是听话把人放了,那岂不是会把楚家得罪,可不放人吧!他又怎么向那人交待?
头痛啊!吴局长揉了揉太阳穴,眼角余光瞥见一脸苍白之色的小王,不禁扬了扬下巴问道:“他这是怎么回事?”
刘齐眼珠一转,他知道局长会亲自跑来让放人,一定是有什么人去找他说情了,尤其看局长为难的样子,便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当即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道:“局长,小王这是被这个犯人给打的,我们收到举报说她盗窃国家文物,而我们也确实从她背包里搜出文物,没想到才刚开始问讯没一会,她就突然暴起将小王给打成这样。局长,如此穷凶极恶之徒,为了人民群众的安全,绝不能姑息。”
吴局长自然也不是蠢人,连刘齐的暗示都听不明白,楚家想要把人弄进监狱,那边又来让他放人,他要是顺了哥情就失了嫂意,两边都不讨好,可现在,顾钰锦明目张胆地袭警,就有得文章可以做了。
盗窃国家文物一事,显然是刘齐栽脏陷害,他就可以把这个名头给摘去,但是袭警一事,就算是他这个局长‘徇私’也没办法,如此,既能让那边怪罪不到他的头上,又能让楚家满意,岂不是一举两得。
吴局长心里的算盘正算得啪啪响,不想有一个真正的阎王却被他忘在了脑后。
“吴局长,你手下的警员还真是警界的典范啊!”
啪啪啪,清脆的拍掌声将审讯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过去,只见,一个身着灰色西装,提着公文包,一副官家作派的中年男人正站在审讯室门口,脸上挂着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却能感受到冷意。
吴局长心中一个咯噔,该死的,怎么把这人给忘了。
“任秘书长,让您见笑了。”吴局长一脸陪笑地对任志鸣笑道,只是这笑得却比哭还难看。
一听吴局长的话,刘齐把还没飙出去的脏话又给咽了回去,乖乖的,这位不会就是唐副市长身边的任志鸣,任秘书长吧?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任志鸣犀利的目光扫过地面上的电话薄,桌面上还对着顾钰锦的刺目台灯,最后落在刘齐手中的佩枪上,嘴角挂着讽刺道:“贵局所谓的审讯就是用大台灯给人造成精神压力,然后学着七八十年代港片里的警察用电话薄等手段威逼,最后还持枪以对?难怪清阳区警察局的破案率在各片区一直名列前茅,原来如此
。”
吴局长这时也才注意到审讯室内的情况,脸色顿时变得一片煞白,头皮猛地一阵发麻,心里头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如果不是任志鸣还在这里,他一定会跳起来把刘齐爆打一顿,妈的,这么明晃晃的证据摆在面前,任他一张嘴再说得漂亮,还有用吗还有用吗?
刘齐也傻了,一颗心直直地往深渊里掉,他没想到跟在局长后面人竟然会是任秘书,不过他也是个油条子,脸上很快又摆上笑容,将佩枪收了起来,一边掏着烟递给任志鸣,一边笑呵呵道:“秘书长您好您好,鄙人是清阳警局行动队大队长刘齐,犯人狡猾顽固,为了提高办事效率,不浪费纳税人的钱,我们这才采取特殊的手段,但请放心,这些东西都只是用来吓唬而已,我们是人民的公仆,绝不敢真的动真格,知法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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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简直是厚颜无耻!
任志鸣无视他递过来的香烟,怒极反笑道:“犯人?还未定罪就口口声声犯人,刘大队长,你们对一个小姑娘家使用刑讯手段,还违法动用枪械,配得上‘人民公仆’这四个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