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尊白色的衬衣上犹沾着鲜红的血。
陌笙箫坐在沙发上,海贝安静地团在她脚边,笙箫的视线穿过落地窗,望向大门口。
何姨将晚饭准备好了摆上桌,这时,大门自动打开,她看见聿尊的车子快速驶进来。
“笙箫,准备吃晚饭吧。”何姨在她耳边唤了句。
陌笙箫犹然出神,以前在皇裔印象,她每晚都会等着聿尊回来,笙箫望向四侧,这儿是御景园,是她受伤过后的另一个地方。
她不想看见她的命运轨迹又重新来过,笙箫抚着小腹,才站起身,就看见聿尊匆忙走进来。
男人随手将毛呢外套甩在沙发上。
“笙箫,上楼!”
陌笙箫望见他举步而前,胸前和袖子上沾了不少血渍,看着触目惊心。
笙箫杵在原地,禁不住心悸,聿尊来到楼梯前,见她并未跟上,便站定脚步又喊了声,“笙箫?”
陌笙箫见他似乎安然无恙,一颗悬着的心刚要落下,却再度被吊了起来,她忙提起脚步。
“啊——”
膝盖不当心撞在桌角,陌笙箫弯下腰。
聿尊见状,走过来搂着她的肩往楼梯方向带去,何姨听到动静,正盛好了汤从厨房走出来,“聿少,笙箫……”
一看,客厅内竟没个人影。
陌笙箫扶着栏杆,走得有些喘,她右手抓住男人的袖子,“你告诉我,谁出事了?”
聿尊手臂环住笙箫的腰,“回房间再说。”
笙箫眼圈泛红,脚步趔趄,她想起舒恬的担忧,又想起桑炎那种嗜血的眼神,陌笙箫双腿疲软无力,几乎是被聿尊抱着回到卧室。
她坐在床沿,心里被害怕及惊惧填塞满,她嘴唇蠕动,半天没有勇气问出口。
聿尊将挽起的袖子往下捋,修长的手指将衬衣扣子一粒粒解开。
陌笙箫螓首,左手撑在旁边,眼里面朦胧地看不清面前这张脸。
聿尊弯腰坐在她身旁,白色衬衣向两边敞开,露出男人魅惑的古铜色肌肤,他身材健硕,长期的运动保持着近乎完美的性感比例,陌笙箫眼睛落在他肩膀处,那道深刻见骨的伤口虽然被缝合,却留下了一道狰狞的疤痕。
“谁,是谁?”
聿尊凝视着面前这张脸,他怕笙箫禁不住,那事情可就砸了。
倘若换在以前,他定然会不屑一顾起身,更不会向个女人去解释什么。聿尊垂下头,口气无谓的样子,“我把桑炎做了。”
“什么?”陌笙箫惊呼,眼睛睁得圆亮。
“我今天回来途中,发现被人跟踪,后来,我和他的车追尾,我下车时才发现是桑炎,我若不开枪,死的就是我。”
陌笙箫小嘴微张,半晌竟说不出话来。
聿尊抬起头,发现她面色死灰,神情怔愣,仿佛一具冰冷的躯壳被剥夺了灵魂,笙箫几欲昏厥,男人见状,双手捧住她冰冷的小脸,“笙箫,你听我说——”
“啊——”陌笙箫发出一阵凄婉绝望的哀嚎。木偶一般的身子开始要剧烈挣扎,聿尊不由后悔,他大掌压着笙箫的脑袋吻过去,含糊的言辞在她嘴角细碎逸出,“听我说,桑炎没死……”
“唔!”男人紧接着退开身,唇瓣被雌老虎咬出个血口子。
聿尊伸出舌尖抵了下,有血腥味蔓延。
猩红的颜色润泽了男人凉薄性感的唇,一点妖娆,却更像致命的蛊惑。
陌笙箫蹙眉,手掌下意识抚向小腹,强忍着情绪的波动,“桑炎究竟怎样了?你快说啊!”
男人伸出绘着苍龙的食指,他点点唇角,意思明了,被咬得说不出话来了。
“聿尊,我没心思和你开玩笑,要是桑炎真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聿尊不由皱眉,她就是这般有恃无恐,敢和他说这种话的人,早就在阎王爷那排排站着去了。
可那一口,当真咬得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