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防盗。买V章数少于30%的读者会看到本章, 72小时后替换 白莲教!不就是那个专门起义,在哪个朝代反哪个朝代的着名邪教吗!
崔燮忍不住转过脸, 瞥了徐祖师一眼。徐祖师满面怨气,右手紧紧勒住他的脖子, 在他耳边低喝道:“我只求逃出这里, 不想伤人命,你是个大官的儿子吧?你要想活命, 就叫那些锦衣卫让出条路来, 你跟我上车,送我一程!”
先前拦车的锦衣卫立刻上前提醒:“千户大人, 这是户部云南司郎中崔榷之子, 正要出京往迁安去, 不合撞上咱们锦衣卫办差, 属下就把他们拦下了。”
谢千户点点头,站在那里, 倒提着刀说:“别说他只是品官之子,就是崔郎中本人落到你手里, 也只得为国尽忠了。你便杀了他,也不过多添一桩罪名,逃不了一死。你们白莲教不是号称救世济民的,死到临头还要徒造杀孽吗?”
他神色微冷, 却偏偏生了一双天生上翘的嘴唇, 说起话来轻声慢语, 就像在和这位徐祖师聊天。
可惜徐祖师没有这个闲情逸志, 勒着崔燮的手臂肌肉绷紧,厉喝道:“救世济民?杀了你们这些狗官和鹰犬便是救世济民!我们都是些念佛拜菩萨的仁善居士,朝廷却无缘无故要我们好百姓的性命,难道我们就该低着头让人来杀?你再敢上来,我就先砍了这小狗儿的胳膊!”
谢千户叹道:“可惜了。崔小官人放心,等你殉难后,本官定会上表为你请功,天子仁慈英明,会推恩于你父崔郎中的。”
崔燮咳了两声,苦笑着说:“那就多谢大人好意。不过大人能不能帮我换个恩典,请皇上表彰我生母?”
谢千户的目光终于移到他脸上,唇角弯得更深,点头道:“难得公子深明大义,谢某应下了,必然替你求到。”说着右手提刀,挥了挥手,带着锦衣卫拥上前去。
徐祖师咬着牙说:“好好,你不怕死,我就先杀了你,替本教兄弟偿命!”
他之前为了方便拖拽崔燮,是用手臂夹着他的脖子,刀尖向外,既然下了杀心,就把手一转,要换个顺手的姿势砍人。就在他转刀的空档,崔燮忽然抬头看向房顶上,厉声叫道:“白莲圣母!”
徐祖师下意识看过去,手也在空中停顿了一下。崔燮趁机抓着他的胳膊往外推,脑袋猛地朝后一撞,也不知撞到了哪儿,反正自己疼得疼得头脑懵懵的,连腿上的伤口也被牵扯到,双脚一软,整个人堆到地上,连那徐祖师的胳膊都坠了下去。
徐祖师的身子跟着他往前抢,手里的刀也险些拿不稳,斜垂的刀刃在崔燮肩上划过,翻开一条浅浅的血口。但他此时屁股狠狠墩到青石路面上,伤口疼得钻心彻骨,根本感觉不到肩膀那点浅伤,落地之后就地往侧面一滚,换成趴着的姿势才能呆住。
这一串反应已经用尽了他的力量和忍耐,就是徐祖师再举刀砍他,他也动不了了。
徐祖师被磕得鼻酸眼花,泪水涟涟,刀也差点脱手。好容易眨掉泪水,才发现外面那些锦衣卫已层层围上来,谢千户的绣春刀更是已递到了眼前。
他自知绝没有逃跑的希望,心里恨崔燮恨入骨髓,也不管刺到胸前的长刀,抽刀直照着崔燮砍去。
可那刀刃落下去前,就有一柄细长的绣春刀拦在空中,与他的倭刀交击,发出一声击金振玉的脆响,荡开了那柄倭刀。绣春刀往前一递,顺着倭刀刀柄抹下去,劈入骨肉,再一绞便废了他的右臂。
左右自有小旗上来缚住徐祖师,谢千户收刀入鞘,俯身拉了崔燮一把,嘴角仍是似笑非笑地勾着,温声道:“看来我不必替公子请旌表了,今日你助锦衣卫捉拿白莲教祖师徐应祯之功我会如实报上去,不会令你白受这场惊吓。”
崔燮腿上的伤口刚才摔裂了,这会儿裤子都是湿的,仗着衣裳宽松,还没湿透,但伤口往下都已失去知觉,爬不起来了。
谢千户拉了他一把没拉动,先是有些奇怪,继而想到他是个书生,遇到这种事难保吓瘫了,便蹲下·身架着他站起来,笑道:“你刚才不是胆子很大么,连白莲教祖师都敢骗,这会儿又怕了?我只听说白莲教是信弥勒佛的,那白莲圣母是什么,你从何处听来的?”
电影里的白莲教不都有圣母吗?不然他记错了,其实是圣女?
崔燮不敢确定,看了地上捆成粽子的徐祖师一眼,见他脸上也有几分迷惑,便垂下眼皮,心虚地说:“在下也不知他们有没有,只是觉得万物都是阴阳相对的,有祖师得有个圣母相配,随口一说而已。”
锦衣卫都笑了起来,唯有捧砚冲上来,抱着他就哭:“大哥,大哥你的伤都绽开了!求大人们先让我家公子进店休息,容我们给他找个郎中看伤吧!”
谢千户顺着捧砚的手看下去,才发现他下摆上洇出了一片血,两腿不是被吓软的,而是因为伤重才站不住。他上翘的嘴角微微抿起,扫了捧砚一眼,皱着眉问:“你家公子是户部郎中之子,怎么被人伤成这样的?谁敢在京中对官员之子滥施杖刑?你们老爷也是糊涂,竟不知上告刑部、大理寺,反而让儿子带着伤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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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砚这才想起害怕来,颤声说:“不……这是我家大人下令把公子打成这样的。只因公子之前在花园中推倒了二公子,我家老爷嫌他没有兄弟友爱之情,就叫人打他一顿,赶出京城……”
谢千户的嘴角渐渐抿起,吩咐手下:“叫人抬春凳来,把崔小公子送进客栈,再叫个伶俐人拿我的名刺,去京城请永和堂刘太医来给他看伤。”又对他说:“我们也不好管你家里的事,但锦衣卫总有几分薄面,你写封书信给崔郎中,我叫人替你捎去,免得令尊回头责怪你不尊父命,中途在通州停留。”
立刻有人递上笔纸,捧砚乖觉地转过身,让人把纸铺在背上,好让崔燮写字。
崔燮接过笔,一手按住白纸,在空中比划了半天,硬是不敢下笔——他还没见过原身的笔迹,自己那手毛笔字自父母去世后就没再正式学,也就是后世给学校写写通告、表扬信的水准,要是落笔就露馅儿了怎么办?
他急得额上冒汗,手腕也颤抖起来。
谢千户还在旁边架着他,感觉到他从两条腿到胳膊都微微颤动,以为他是受伤太重力气不足,便接过笔来说:“写字也耗力,回头我写个帖子送到府上吧。你就在这里安心休养,不必担心尊翁震怒——这天下还没有帮着办了皇差反被人问罪的道理。”
崔源父子瞪大眼睛看着谢千户,都盼着他能劝老爷把大少爷重新接回家。唯有崔燮不想回去,又不好直说,就把捧砚之前劝他的理由拿出来说:“多谢千户好意,不过迁安也是我家祖籍所在,也比家里清净,留在那里读书考试都更方便。”
谢千户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通透,并无怨愤之意,似乎是真心觉得乡下好,心中颇感意外,挑了挑眉说:“既是如此,我替你安排便是。”
此时客栈小二抬着春凳过来,谢千户便把崔燮扶上去,退后一步看着他说:“我有皇命在身,要带这些妖人回去缴旨,便不多留了。崔小公子好生休养,勤读诗书,来日京中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