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傻,虽未曾经历过相知相守,但你这种若即若离,绝不是夫妻之间会有的。”
更不会是她口口声声的情深相许。
沐嫣然听到这,径直愣住,脑袋里像是被闪电劈中,空白一片。
她确实,没有她话里的那般将顾长清放在心上。
沐嫣然身材娇小,如今脸色煞白,像个做错事的幼童,手足无措,又害怕又难过。
她这个反应,已经足够透露出他想要的信息。
顾长清心里失望透顶,却又觉得本应如此。
大半年了,他确实也该回过味来了。
沐嫣然无话可说,甚至看着顾长清出了房间她却连阻拦的勇气都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紧闭的门忽然吱呀一声拉开了一条缝,发出一声刺耳突兀的声响。
沐嫣然无意识抬头去看,门开了一条极窄的缝,金蚕从外面溜了进来。
金蚕从门外挤进来,正好对上沐嫣然的视线,她一双眸子如白雪覆盖的原野,茫茫然透着三分无措混乱。
它本来想说的话顿时悉数咽了回去,想打抱不平的心也被它按回原位。
气势矮了一大截,它默默回身,将开了一条缝的门重新合上。
不知道为什么,它忽然对此时得沐嫣然起了一丝怜悯之心,等反应过来,立马啐了自己一口。
它竟然同情这个女人!是忘了她从前种种恶劣行径了吗?
沐嫣然坐在床上安静的过分,脸色还白着,甚至在灯下显得有些透明,整个人看起来孱弱不堪,失魂落魄的。
“走了?”
金蚕虽然通人性,但终究只是一条蛊虫,反应并不如人快,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沐嫣然说的是谁。
它那双绿豆眼显露出人一般的疑惑来。
顾长清确实走了,就在刚刚,临走的时候脸色不怎么好看,所以它才过来,私心想要帮顾长清讨回公道。
他们一起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以它的经验来看,顾长清绝不可能欺负它的蛊师,十有八九是沐嫣然恃宠生娇。
可是沐嫣然是怎么知道顾长清走了的?
金蚕的反应落在沐嫣然眼里,答案不言而喻。
沐嫣然心里忽然迸发出强烈的难过来,在今日之前,她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她所做的一切归根究底只有一个目的,活下来。
在她现代的思维里,这种利己的想法,虽然看上去有几分自私,但在她那个时代却是司空见惯。
“咕咕咕……”
金蚕心里不舒服极了,进这个门之前,它坚定的认为错的是沐嫣然。
蛊虫不如人聪明,更没有人的弯弯绕绕,可也相应的,它们比人更单纯,也更能看到本质。
顾长清真真正正的接纳了它的蛊师,甚至因为她,接纳了吸了他十几年血的自己。
金蚕有自知之明,从它认了沐嫣然为主时,便处处避着顾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