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嫣然双手双脚被绑着,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屋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她瘦下来后,蜂腰蚁臀,纤细匀称,颇有几分弱柳扶风的气质。
或许是外表太具有欺骗性,并没有人守着她。
沐嫣然躺在床上,眼睛瞪着头顶上的帐子,手被捆得有些疼,身下的被子和床垫并没有什么异味,应该是每天换的。
她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庆幸柱子的奢靡无度,否则要是躺在一张全是柱子体味的床上,她真的担心自己会不会立时呕吐出来。
正在这时,窗户的位置传来一声极为轻微的响声,她顺势看过去,就看到金蚕的一个头从窗户里挤出来,贼头鼠眼的往里边窥视着。
看到屋子里并没有其他人,只有沐嫣然,它动作幅度大了起来,飞快的从窗户缝里挤了进来。
“咕咕咕……”
从地上呲溜一下爬到床上,金蚕开始用嘴咬绳子。
幸好绑沐嫣然的绳子并不算粗,但就金蚕那一口老牙老嘴,啃个嫩桑叶都得费半天事,这么半根小指头粗细的绳子,它硬是啃了足足有小半个钟才磨断。
双手获得自由后,沐嫣然也没指望金蚕了,自己伸手将腿上的绳子解开。
金蚕在一边无所事事,看沐嫣然脸色有些不好看,装模作样的开始演戏。
“咕咕咕……咕咕咕……”
受罪了我的宝,疼在你身,痛在它心。
沐嫣然相当不给面子的冷哼一声,将绳子往地上随便一丢,斜眼撇着它:“我还以为你在孙府走丢了呢,能活着等到你来救我,也算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可不是她的福分吗?从她被绑了丢到床上已经过了将近两个时辰,这么长时间,哪怕它一条蛊虫用爬也该爬过来了吧?别说是从门口爬到柱子的院子,哪怕是从孙府的门口爬到青云村也够了。
要不是柱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过来,等金蚕来救她,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金蚕心虚,试图解释狡辩一二。
沐嫣然一眼看穿它的意图,先它之前把话口给堵死了,冷冷的扯了扯嘴角,勾出三分冷冽幽寒来:“你最好给我编个合适的理由,顺便再擦擦你嘴边的血沫子。”
金蚕于是狠狠的僵硬了一下,连忙爬到了铜镜旁边,仔细的看着,见自己嘴边确实还有猩红色结块的血沫,当即不敢说话了。
沐嫣然绷着张脸,头一回没有给它台阶下。
自从金蚕认了她做主人后,她一向对它疏于管教,容忍度极大,好歹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条蛊,意义自然不同凡响,它陪自己也算是度过了一段最难熬的日子。
初来到这个世界,她没有身份,更没有立足之地,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身边有个金蚕陪她斗嘴,也算是极大的抚慰住了她。
沐嫣然从床上下来,身上气势冷然凛冽,拒人于千里之外,屋子里温度骤然降了下来,凝滞住了,闷的慌,憋的金蚕喘不过气。
更多时候她并没有将金蚕当做一条蛊虫,而是当成了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给了他极高的自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