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出手来?
寇连心中一动,面上带了好奇出来:“大年下的,阿监倒是忙得很。”
“我有甚忙的?今年风调雨顺的,原本大家收成都好,想着能过安生日子。可谁知就听说北狄那边又有兵马调动。”
荀远张口便道。
宗悍神情顿时一凛,收敛了笑容,冷冷地看向荀远:“随安,这些事,就不用告诉京中的人了吧?”
“郡主又不会乱说话。”荀远冲着他摆摆手,又关心地看着寇连问:“郡主是怎么病的?我怎么听说,那个所谓的宁王之子正闹得沸沸扬扬,你们郡主就病了?”
此事寇连虽然知道,却不敢乱说,为难地看了二人一眼,陪笑着弯腰:“赶巧了而已。那几天郡主本来就不舒坦,结果听说出了事。郡主便自责,说所谓的福星,竟没有起到半点作用,害得皇家血脉有损,然后便病了。”
荀远讶然看着他,半晌,连连摇头:“这不是郡主的性子。何况,什么宁王之子?那人死了,宁王都没病,郡主倒当了真?你这厮,不是不知道,便是顺口扯谎!”
“阿监休怪……小的,猜一猜,而已……”寇连缩着肩膀陪笑,但心里却是狠狠一震:
不错!
若那真是宁王之子,他死了,怎么宁王连病都没病一场?虽说外头传说宁王认尸后极为伤感,但唯一的儿子为人所杀,他怎么会只是伤感了事!?
“算了。你常年在永泰坊看院子,不知道这些也正常。”
荀远看他神情就一目了然,摆摆手,又仔细盘问沈沉最近出宫时的各种细节,都问完了,方叹口气,嘱咐他道:
“回去跟郡主说,我们两个老家伙,给她和太后娘娘问安。外头那些闲事,让郡主不要放在心上。什么宁王、什么韩家的事情,让皇帝陛下去操心。
“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只好生地在宫里陪伴太后,日后寻个好人家,过一辈子平安日子,才是最要紧的。
“我和宗将军守着东宁关,又有幽州萧节度使互为犄角,国朝北境的防线必定固若金汤。万一听见什么风吹草动,请她和太后娘娘,一定别慌。老奴会往回写信的。”
荀远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叮嘱之语,听得寇连直冒汗。宗悍忍不住笑:“老荀,这不知道的,还以为离珠郡主是您从小看到大的,是您亲闺女呢!”
“放肆!”荀远先是一声断喝,接着一顿,又瞪他,跟着斥道:“别胡扯!郡主尊贵,我算什么,不过是关切一二罢了。”
又看着寇连道:“这两句话,万万不可学给郡主,省得她生气。你既已启程,我就不多耽搁你了。回京后,一定替我请安。”
宗悍诧异,轻笑道:“老荀,你就这样小气?眼看着中午了,还是请寇侍卫在府中用了午饭再走吧?”
荀远犹豫地看了寇连一眼。
寇连笑着推辞:“不是小人不识抬举,实在是,若在宗将军府上吃午饭,小人必定又吃得撑得慌。那还怎么骑马行路?余家娘子若听说,该怪小人贪嘴了。
“不如留着,小人下次再来东宁关,必定头一个来给宗将军磕头,到时候再请将军赏精致席面罢了。”
“也好。那你去吧。”
荀远立即表示赞同,令人即刻送了寇连出去。
看着他再度匆匆走开去忙,宗悍只觉得心里越发不解,悄悄命人去探查荀远的行踪,过了一时,那人回来报了,宗悍奇道:“他竟真是关切离珠郡主,而已?”
自己又寻思:“难道刚才所说的话中,还有其他意思不成?敢是约定了什么暗语?还是打了手势暗号……”
百思不得其解。
目光不由得投向摆了满桌的礼物匣子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