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哥一听骆飞的话就笑了,骂道:“滚你个蛋,你小子也学的没大没小。这里没我什么大事,她老爹欠田老六的钱,还了点,还剩30几万。这俩小兄弟是老六的兵,他们说来要账,我就跟来看看,我这她老爹就欠了三万。”
骆飞一听就知道又是赌博害人,看看陈碧娴,还是那副冰冷的表情,好像不愿意让认识的人见到她的窘态。
毕竟这里面的道道骆飞不是太懂,也不敢贸然说让马老六的人放了陈碧娴,只好跟魁哥商量:“魁哥,你看这事,我吧正好碰上了,都是同事,不搭把手吧也不好,你看我该咋办?”
魁哥听了后,搂住骆飞的肩膀走到车边压低了声音说:“小骆啊,这事你最好不要掺和,30多万呢,一天光利息就得一千,你掺和不起。”
骆飞有些呆滞,“多少,一天就一千?”
魁哥用眼神鄙视了骆飞一下,“没见识了吧,我们这行,短期的,像那种三五天就能还上的,一万块每天封息一百,长期的各有各的算法,都是商量着来的。和市面上的高利贷不一样的。本来这小姑娘她老爹欠的钱太多,一个月拿个一万多就行了,但是,她老爹欠的帐太多,大家都想榨出一点是一点,不逼狠点,到最后怕是连本钱都收不回。而且,据我所知,田老六想让这姑娘下海。”
骆飞知道,“下海”就是当小姐出来卖。
砸吧了下嘴,骆飞也是很无奈,这些赌场里的高利贷,向来都是好借不好还的。
魁哥看了看骆飞,又说:“小骆,不是哥哥说你,你就是心太软,欠赌帐的人,永远别可怜他们,都是活该。这姑娘的老爹跑了,她妈死的又早,现在就剩这么一个人了,田老六这么逼着要钱,也是怕她跟她老爹一样,再跑了。”
“那也是她老爹欠的帐啊,不能这么逼她吧?”
魁哥有些怒其不争的说:“你平时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转不过来弯呢。我们不是银行,我们是冲公司,你借银行的钱跑了,银行不会找你家人要账,冲公司不一样,都是高利贷姓质的,父债子偿很正常。”
骆飞挠了挠头发,有些没底的问:“那你能不能给那俩兄弟说一下,今天就先放过她好不,我这都碰上了,总不能干看着她被人带走吧。”
魁哥无奈的用手指点了点骆飞:“你啊你啊,我就知道最后会这样。我打个电话问问,不一定行啊,田老六这人主意太正,他谋划这姑娘下海不是一天两天了。”
说完,魁哥掏出电话站到一边打去了。
骆飞掏出烟,给田老六那俩手下一人散了一根,攀谈起来。
一番交谈下来,骆飞才知道陈碧娴的父亲有多混蛋。
陈碧娴她老子是个老赌棍,还是烂赌的那种,她妈就是被活活气死的,这老东西把家里能输的都输了,就把要债的往女儿这领。告诉别人,他女儿在大公司当白领,有钱,不会还不起。
陈碧娴因为她妈妈的事,上大学时就一个人过了,而且一直没再找过她父亲。可是当她父亲跪在她身前,痛哭着说要痛改前非,不再赌钱的时候,她心软了。陈碧娴替她父亲还了债,用她全部的积蓄。
谁知道,她父亲只老实了没两天,就有开始偷偷的去赌钱,这次她父亲仗着有人还账,想把以前输的都捞回来,就参与了比较大的赌局。最后输了70多万,跑路了。
这下算是把陈碧娴坑惨了,断断续续的还了40多万,还剩30多万怎么也还不上了。好在她还有份工作,晚上又做点兼职,勉强能慢慢还一点。
但是,债主们等不及啊,这些冲公司,都是靠玩钱吃饭的,对他们来说,钱只有流转起来才能赚钱,像陈碧娴这种慢慢还的,他们最反感了,耽误他们做生意。
三人抽着烟谈论着,旁边的陈碧娴就像没听见一样,还是冰冷的样子,仿佛别人嘴里那个可怜的女孩不是她。
魁哥打完电话,走过来对着骆飞摇了摇头。
骆飞知道人家不答应,魁哥也没办法。只好跟那两个田老六的马仔说:“两位兄弟今天来是为的什么啊?”
话一出口,魁哥就翻了翻白眼,生气的把脸转到一边。他是真心不想让骆飞掺和这事。
那俩马仔中的一个说:“十天我们来收一次息,一万块,这美女没钱给,我们做不了主,得带她去见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