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兮明白,她是为了冉心悦的事。
“趣事?”君墨兮想起了她冉心悦明明难受得落泪的眼眸却倔强的模样,内心柔软处突然隐隐作痛起来。“近日并无趣事。”
“哦,本宫可听闻,代王妃住在比婢女还差的苑落之处,甚至还得亲自添置衣物。嗯?就是那侧妃怀有了身孕,宸儿也不必这样明显对待。”南宫雪凝冷眸一抬,指了指那地上残落的牡丹花苞儿,道,“本宫能将这牡丹侍弄好,也能一剪刀毁了。”
南宫雪凝这样的话摆明在警告着他,不要惹着她了,他还没有坐稳这个江山,南宫雪凝能精心培育他,也能将他从高处狠狠拉下去。
“儿臣明白母后的话。”
“明白就最好了,本宫并不想听到些风言风语。就算宸儿再宠爱那侧妃也罢,也要雨露均沾。心悦是本宫唯一的外甥女,本宫绝对不能让人欺凌她。”冷眸望了他一眼,道,“最近你父王身体不太好,得空去看看才是。”
君千机最近的身体越发得差,早朝许久没上了,大部分的朝政都是君墨兮这个长子在暂时打理着。当然,他也知道,君舟轩跟君尘风二人也暗中提升着势力,蠢蠢欲动,觊觎着这王位。
“儿臣知道了。”君墨兮应付道。
“好,改日本宫到代王府探望心悦一番,瞧瞧是不是跟传言一般。”外面的流言蜚语可传得凶了,南宫雪凝的心没有一天是安稳,而眼前的君墨兮对她永远只会说着客气应付的话儿。“冉心悦大婚的事,本宫暂且不去追究,至于那侧妃,本宫也见识过,厉害的很!”
“母后,若汐是个善良单纯的人,若不是这样,也不会处处被心悦欺负。”君墨兮绝对不允许有人在他跟前说冉若汐半句的坏话,就是这个人是当今的王后南宫雪凝也不行。
可,南宫雪凝对这个冉若汐更加没有了好感。丧礼火盆掏玉佩的那一戏码,南宫雪凝怎么看不穿。“是吗?要是这样一个善良的人儿,本宫会对她没有好感?宸儿,还是你的心偏了是不?当初可是你亲自向本宫请下的婚事,是不是如今的南宫家族对你来说没有了利用之处反而成了负累,你便要迫不及待一脚踢开?”
君墨兮不敢接话,若不是父王急着下手,他也没有底气在南宫雪凝面前说话。“宸儿不敢。”
“呵呵,现在你羽翼丰满了,在本宫眼中,你还没有你不敢做的事儿。”南宫雪凝狠狠摔下了茶杯冷笑着道,“别忘记了,是谁一手将你拉到这个位置之上。”
“可是母后敢说没有一己之私?母后能安稳坐着这个王后之位,母后做了什么事儿,儿臣那时虽年幼,可是仍不会忘记当时母后做了些什么事儿。”君墨兮冷冷回敬道。
当年,君千机跟杜婷思二人恩爱如胶似漆,本想着法子立杜婷思为后,怎料有宫婢偷听走漏了消息,而这个消息传到南宫雪凝的耳中去。趁着君千机出巡之时,南宫雪凝当着牙牙学语的君尘风面前强行灌了杜婷思断肠药。
君墨兮当年虽得六岁,可也被惊吓了一番。
他可是这件事的第一目击证人。
南宫雪凝真是养虎为患,“你是在威胁本宫?”
“儿臣不敢,只是母后要伤害儿臣心爱之人,儿臣定然会愤而反击。”君墨兮掷地有声说道。
这一点,君墨兮比起他父王君千机要强多了。
虽然君千机深爱着杜婷思,可是为了稳固地位,还是立了有着雄厚家族背景的南宫雪凝为后。
望着君墨兮坚毅的脸,南宫雪凝冷笑起来。“好,很好。本宫倒要看看宸儿的实力。别忘记了,除了君尘风这个对手之外,还有那君舟轩。想必如今宸儿也不需要本宫相助了!很好。”
君墨兮刚才说出的话彻底得罪了南宫雪凝了。而南宫雪凝也清楚,眼前这个君墨兮已经不再是当年只能依附她生存下去的孩童了。
冉心悦简单用过午膳后,便精心梳妆打扮一番。
铜镜中的美人儿微微一笑,足以倾国倾城。粉黛的轻重恰到好处,也能将那淡淡的红印遮挡下去,挽起的飞仙流云发髻换上了紫红色的玛瑙流苏步摇,额前垂挂着透亮的吊坠,就连耳垂也是上等的粉色珍珠。
衣着也是经过细细的一番搭配,锦衣玉履,像是要参加重要的宴会似的。
就连指甲这细微之处也涂上暖色的色彩,整个人焕发着迷人的气息。
“小姐,这是要去哪里?”黛儿拄着木拐跟随在她的身后,心情自然高兴起来。
冉心悦回头,盈盈笑道,“见逍遥王啊。”
“小姐,你还去见逍遥王吗?难道小姐不怕代王不高兴吗?”黛儿满怀担忧道。因为逍遥王的事儿,代王已经打了小姐两次了。“小姐,黛儿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去见逍遥王的好哩。”
“傻黛儿,我跟逍遥王是好朋友。若是因为这些小事而避嫌,那真的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就是君墨兮不喜欢的事,冉心悦就越喜欢去做。既然他那么疼爱冉若汐,就让他们二人夫妻恩爱算了,冉心悦不碍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