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儿,黛儿,冉心悦微微睁开沉重的眼皮,脸上也传来微微的刺痛,手腕痛得根本无力抬起,冉心悦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脸,冰凉冰凉,头还有些许晕晕的感觉。“黛儿……”
“王妃。”有婢女闻声跑了进来,见冉心悦要挣扎着下床,便上前扶了一把。
冉心悦茫然地瞧了她一眼,虚弱道,“黛儿呢?”
“黛儿姑娘出去了,还没有回来。”那婢女小心地扶着站立不直的冉心悦,轻声道。“王妃手上有伤,好好歇着才是。”
可是冉心悦的心为何如此的不安,想起那手腕粗细的杖挞落在黛儿的身上,心一下一下地剧痛起来。
行了几步,冉心悦的步子越发的轻飘,脑袋轰然震鸣,无力地摔在地上,突然看不清四周的东西了。“啊,我这眼睛。”冉心悦伸着手四处摸索着,婢女哭了,眼前的王妃虽然不受宠,可也不至于受到如此非人的对待。
“王妃,黛儿姑娘一会就回来了,奴婢先扶你到床上休息好吗?”婢女抹着眼泪道。
“不,黛儿,黛儿……”冉心悦着急地唤道,既然眼睛看不见了,那摸索着出去,几次,冉心悦狠狠地撞在了凳脚上,也不觉得疼痛。婢女扶着她出去,冉心悦一路上唤着黛儿的名字,可却没见黛儿笑着跑过来道,小姐,黛儿在这儿呢。
冉心悦另一只手搭在被君墨兮割着取血的手腕,已经麻木没有了知觉了。想起君墨兮如此伤害她,心痛到了极点,比起娘走了那一天,冉心悦更无助。当初就应该一走了之,即使浪迹天涯也比在这儿受尽了委屈和伤害。
想着想着,冉心悦无力地蹲了下来,紧抱着双膝,伤痛地哭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未央辰天刚好站在高墙之下,撞见了这一幕。无助的冉心悦哭得肝肠寸断,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哭了出来,手腕上包着的纱布渗着触目惊心的红色。心里咯噔起来,便去找君墨兮去了。
才行至长廊,就听见不少婢女在议论着代王是怎么样为了侧妃的病从代王妃身上取血,还将代王妃陪嫁的那婢女打了一顿。这些婢女说着,个个嬉笑起来,可在未央辰天听着,这都是欺负冉心悦的铁证。
君墨兮他一定是疯了。
“未央公子。”代影远远就瞧见了未央辰天的身影,脸颊一红,一路小跑朝他而去。未央辰天停了下来,手中的羽灵扇随着她带过来的阵风微微翼动。“未央公子,你终于回来了,好久不见。”代影轻柔地朝他咧嘴一笑。
未央辰天淡淡地朝她点了点头,问道,“哦,原来是代影,代王呢?”
“代王?”方才她就是从冉若汐那儿过来,代王正照顾着冉若汐呢。“哦,代王在侧妃那儿!未央公子要找我家代王吗?”代影微微喘着气道。可当未央辰天听闻君墨兮在冉若汐处,提脚转身就要走,代影忙拉着他道,“嗯?未央公子不是要找代王吗?”
“哦,那当在下没有来过。”未央辰天摇了摇头道。
代影明白了,忙道,“未央公子是为了代王妃的事而来的吧!”代影是亲眼见着代王拿着匕首划开代王妃的手腕,整整流满了三个大碗。她只得低着头不去看,那嫣红的血,每每看着都有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说罢,代影悄悄地将这事儿的始末跟未央辰天说了一遍,听完后,未央辰天直摇头,“糊涂呀,在下就从没听过拿人血作药引治疗小产的虚弱,还居然那么凑巧要用代王妃的血,呵呵……”未央辰天冷笑起来,抬脚就往府外走去。
才行至荷花池,就听见了吵杂的声音,定眼一看,由着君尘风带头,身后的护卫队一身严密盔甲,提着大刀,早就把代王府上的护卫给控制了。看样子,君尘风心情不太好,邪魅的气息尽露,迈着急促的步子就往他方才走过的路而去。
瞧着君尘风,未央辰天微微低着头拉着代影退到一旁让路。
君尘风只瞧了他一眼,便匆匆而过。
“呀,逍遥王这是要做什么?代影要尽快禀告代王才是!”代影慌忙提起裙摆要小跑起来,被威严的护卫一刀架在了脖子上。
“站住,没有逍遥王的命令,所有人原地站立,否则格杀勿论!”那护卫说的话也是冰冷的,不容人多说一句,代影瞧着未央辰天的眼色,顺从地点了点头,退到了未央辰天的身后。
君尘风直接去了冉心悦的苑落,见冉心悦蹲在冰冷的泥土草地上抱膝痛哭,忙走了过去蹲在了他的身旁。
苑落里的婢女见君尘风的阵像,吓得个个都不敢吭声。
“心悦,你怎么了?”君尘风试探性地将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之上,冉心悦条件反射抽了回来,睁着看不见的眼睛对着空洞的空气摸索。“心悦,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