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冉心悦碰到了一直藏在袖中的凤簪子,艰难地拿捏在手,一点儿一点儿用着锋利的一段隔断手腕上的绳子。马车仍旧在飞奔,簪子不是每一次都能精确落在绳索上,随着一颠一波,锋利的簪子好几次都扎在她的手腕上。忍着疼痛,随着释放似的绳索断开,冉心悦心里定了定,赶紧解开双脚上的束缚。
幸好只有那一个黑衣人在赶着马车,冉心悦偷偷地将脑袋往外探了探。
君尘风策着快马赶到破庙的时候,里面除了几个被放倒在地的黑衣人之外,根本找不到冉心悦的踪迹。
“逍遥王,你看。”教奴指了指残梁钉子上的碎步,道,“这是王妃的服饰。”
心里慌极了,君尘风忙上前查视,将那钉子上的碎步拿捏在手,小心翼翼地嗅了嗅,确定是冉心悦身上衣服的一部分后,忙四处查找,试图找出一些有价值的线索来。
找了许久,也没有发现些什么,君尘风抬着沉重的脚步往外面走去。
迎面而来是君墨兮跟代鸢二人,还有一些随行的护卫。
君尘风忽然发现了地面上的马车痕迹,兴奋起来,喊了一声,“教奴,我们走。”
没等君墨兮开口说话,君尘风早就上马飞奔而去了。
代鸢拦住教奴的去向问道,“王妃在什么地方?”
“哼,”教奴甩开她的手,冷冷地瞧了君墨兮一眼,道,“教奴怎么知道!”
这边,对着颠簸的马车,冉心悦许久才适应过来,手紧紧地握着凤簪子慢慢地朝那黑衣人靠近着。黑衣人一心在赶马,丝毫没有注意到冉心悦的靠近。根本也不会想到冉心悦一个弱质女流能够挣脱粗绳索。
“啊……”嘶吼一声,冉心悦举着凤簪子就要往他的后脖子刺上去,谁料,凤簪子却插在了马车的顶上。黑衣人回过头来,见状,立即朝冉心悦就是一脚。强大的冲击力,让冉心悦滚撞回去马车的车厢,凤簪子也从车顶上脱落,叮地一声落在她的身旁。
“你最好老实一点,不然,杀了你。”那黑衣人威胁道。
冉心悦重新拾起唯一的武器,伸手去推马车上的窗子,靠,居然钉死了。唯一能从马车上逃离的就是帘子那儿了。可那黑衣人在前面呢!
不管了,冉心悦仍不死心。
忽然,在暗黑的车厢内摸到了一张垫脚用的木板凳。冉心悦赶紧拿捏在手,偷偷掀着帘子,拿过那木板凳轻轻朝黑衣人一丢。
随着木板凳骨碌地朝黑衣人滚去,黑衣人以为是冉心悦又要向他发出攻击,往后一瞧的时候,冉心悦才钻了出去,狠狠地朝他的身体踢去。
本来飞奔着的马车就不太平稳,一脚下去,黑衣人啊一声滚落地去,很快就拉开一大段距离。
没有人掌控的马车更加颠簸起来。
冉心悦赶紧拉过马缰绳,而好死不死,那马缰绳随着颠簸晃动滑落地上去,那马像是发狂了似的。要是再这样下去,定然会车毁人亡。马车在大道上行驶着,很快,前面后面骑马护行的黑衣人也意识到马车这边出了状况,纷纷地围了上来。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听着这话,冉心悦左看右看,当机立断跳车。马车的右边是长满荒草的山坡,右边是结实的乱石。死就死,好过死在老色鬼的怀中,冉心悦啊了一声便从马车上往山坡那一边跳了下去,借着强大的惯性,冉心悦不断滚着。
“发生什么啦?”君舟轩骑着马回头看了看,黑衣人围在马车正面面相觑。
“主人,那个女人跑了。”
“跑了?”君舟轩瞬间不悦,“饭桶,这么个人都看不住。”远处传来马蹄声音,君舟轩也先不追究,喝了一声,“我们走。”
踏踏踏……君尘风沿着马车车印循迹而来,很快就瞧见了前面丢弃在一旁的马车。
“心悦。”
很快,君尘风赶至,翻身下马,凑到那马车瞧了瞧,马车的小窗都是钉死的,绕到前面的时候,上面有着浅浅的血迹。君尘风着急了,立马就掀开帘子一看,里面空空如也。教奴拖着一个受了重伤的黑衣人走到君尘风眼前,道,“主人,发现了个黑衣人。”
君尘风怒了,像头野豹般朝他吼道,“车里的女人呢?”
那黑衣人的面巾不断渗着血迹,说不出话来。
教奴将那黑面巾拉下,伏在他跟前,小声问道,“车里面的那个女人呢?”
黑衣人睁着无神的眼珠子,颤颤抖抖地指着荒草连天的山坡,“那……那……”说着说着,手指就垂了下去,死了。
“心悦……”君尘风发狂似的就往荒草连天的山坡奔去。
教奴也跟了上去。
不知道滚了多久,眩晕的感觉终于停了下来。望着烈日当中,身子上使不出半点力气,冉心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浑身像是散了架子一般,酸痛难忍。
有人会来救她吗?
会不会就死在这里了?
“心悦……心悦……”又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冉心悦听到了微弱的呼唤声音,再睁开眸子的时候,刺眼的烈日早已偏斜了,朦朦胧胧,似乎要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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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