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饭菜,冉心悦一口没碰。
突然,窗台那边的信鸽变得躁动,咕噜咕噜地叫着,前前后后地走来走去。冉心悦好奇地走了过去,一只满是鲜血的手随即搭在窗台上。
“啊……”冉心悦紧紧地捂着嘴巴,忍不住叫了一声。“未央公子?你怎么了?”
未央辰天满脸苍白,体力不支,倒在了窗边。
冉心悦吃了一惊,粉色的脸上全是诧异的神色。
他怎么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而且,浑身是伤。“未央公子?”眼下四周无人,冉心悦费劲了力气,才把他拖进房间,简单包扎后,忙寻来创伤药。
他的伤口实在是太多了。
未央辰天光洁的身子上,刀伤箭伤就有好几道,冉心悦顾不上男女有别的禁忌,忙替他上药包扎好。
那信鸽比他早到些时辰,可他怎么就伤成了这个样子。
这一切必须在他醒过来之后才能询问清楚。趁着他在软榻上安详睡着的时候,冉心悦赶紧偷偷地处理那残留的血迹。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的胆怯。
才刚刚处理完毕,就听见婢女敲门的声音,“王妃,我该进来收拾碗筷了。”
冉心悦怔了怔,忙拉过锦被盖住了未央辰天,顺便放下了纱帐,就依靠在床沿边上,拿过书假装在看着。
两名婢女进来之后,快手地收拾着那未曾动过的碗筷。
“王妃,你怎么一点儿都没吃呀。”有个婢女忍不住开口问道。
冉心悦微微地笑着,假装抬头,“本妃还不饿,晚点自然会去代王那儿寻些糕点吃吃便可。赶紧收拾吧,今天,本妃有点疲乏了。”冉心悦掖紧被子,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
那两个婢女微微瞧了一眼,便收拾完毕出去了。
在门被掩上的那一刻,冉心悦忍不住松了一大口气,不禁扪心自问,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想着这个问题,困意袭了上来。
眨眼间天亮了。
婢女正捧着水盆进来,正想唤醒冉心悦的时候,突然失声大叫起来,手里的水盆也哐啷一声掉落在地上。
冉心悦就在这一声尖叫声中醒来,正和衣枕在未央辰天的胸膛上。
他仍旧困顿地睡着。
“王妃,我我我……我什么都没有看见。”那婢女吓得不轻,慌忙奔了出去。
冉心悦皱了皱眉头,小声地推醒了未央辰天。
“我……心悦,我怎么在这儿?”未央辰天对自己为何睡在冉心悦床上也是十分的诧异,忙坐了起来,身上包扎着的伤口传来阵阵的疼痛感。
冉心悦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现在摆在我们跟前有两个选择,一,你尽快离开我的房间,二就让代王看着我们俩睡在同一张床上。”冉心悦也有些后悔,昨夜假装看书看上眼了,不经意就睡过去了。
这尴尬的一面还让婢女给撞上了。
“在下马上离开。”未央辰天也顾不上光着膀子在冉心悦的眼前溜来溜去,裹好衣裳便从窗台那边一跃而去。
剩下的,冉心悦也不再去想,仍旧和衣,钻进了那带着未央辰天气息的温热被窝中去。
很快,君墨兮便在刚才那个婢女的拥簇下赶来。
冉心悦演戏的天分再次展现得淋漓尽致。
惺忪的睡眼,还有绵长的呵欠,都是那么的自然,“唔,代王,你来了?”冉心悦的声音充满着娇柔的韵味。
窗台那儿的信鸽咕噜咕噜地跺脚来回叫着。
那婢女低着头,不敢吱声,躲在君墨兮的身后。那一个时候,冉心悦在想,这些婢女是不是君墨兮故意安排在她身边监视她的?
那跟那扎见面的事呢?
冉心悦这才后知后怕起了一身的冷汗。
“代王一大早过来,有什么事吗?”冉心悦轻抿嘴唇,忙下床穿了鞋子,笑眯眯地朝君墨兮走去。
“你来说。”君墨兮直接将这个包袱丢给了身后的婢女。
冉心悦眼眸凌厉,似笑非笑地盯着那个婢女,“嗯,有什么事情是需要代王亲自来兴师问罪的?”
“奴婢只是瞧见代王妃房间内有个男人,刚才就……就在代王妃的床上……”那婢女哆哆嗦嗦,可十分肯定地说道。
冉心悦回头看了看那微微掀开被角的软塌,又转过来看了看君墨兮的双眸,娇笑道,“代王也想看看心悦床上有没有男人吗?”说着,冉心悦自觉地走到那床榻上,一手掀开了被子扬了扬,当着那婢女的面说,“男人呢?”
同时,君墨兮也目光凌厉地盯向那婢女,“人呢?”
那婢女快要哭起来了,忙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奴婢明明看打代王妃床上有个男人,而且,奴婢好像什么时候见过这个男人。”
她的话,更加爱让冉心悦怀疑她了。
从前未央辰天来过代王府的那个时候,这个婢女还没有卖身进来为婢。
“谁?”
那婢女掷地有声地回答道,“那个未央公子!”
君墨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