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冷冷的,透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命令感,我心尖一颤一颤的,十分害怕,但仍不愿意屈就。
我死活不肯,他就揍我。对我拳脚相加,整个过程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呵。即使有那又怎样,我是万万不敢对他还手的。
“不愿意做?”陆岩讥讽地看着我,清俊的脸上挂着鬼魅的笑容,浓密的眉毛轻轻上扬。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话,“那剩下的钱,别想要了。”
他一点都没有跟我开玩笑,一把把我推在地上后,拿起我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打给陈助理,而且故意开了免提给我听。我缩在地上瑟瑟发抖,心里开始慌了,要是拿不到剩下的十五万,我外公的手术就做不成------可我要求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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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什么事。”
“陈扬,告诉老周他送来的女人我很不满意,让他------”
那一刻。我被他逼疯了,猛地冲上前抢走他手里的电话挂断,像颗泄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地上,悲戚而恐惧地看着他,“陆先生,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陆岩满意地看着我,朝我扬了扬眉毛。
然后我就像条狗一样跪着走到他跟前,哆嗦着伸手去解开他的皮带,褪下西裤。眼泪就像是断线的珠子般落下来,我迟疑凑上前,闭上眼睛。
我是第一次,没有任何技巧,陆岩十分不满意,一把抓住我后脑袋的头发往前送。
泪水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双腿跪在柔软的地毯上受辱,最后一抹残阳从窗外折射进来,我看到窗外的海风习习吹动椰子树叶迎风摆动。
“陆总,您找我------”
陈助理推开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我跪在陆岩裤裆前,我猛地睁开眼睛狼狈地爬到一边把脸埋地毯里,趴在地上恨不得一头撞死。
“滚出去!”陆岩随手抄起茶几上的花瓶往门口扔去,陈助理连忙关上门出去。
屋子里很安静。陆岩粗重的呼吸声越来越靠近我,他轻轻踹了我一脚说,“起来继续。”
什么叫恶心?什么叫屈辱?什么叫下贱?这一刻我算是全都体会到了。
我趴在地上哭,巴不得现在忽然来一场地震或者海啸,让我们都去死吧。可我惦念着我外公的手术费,要是我死了,谁挣钱给他做手术?你看,我想死,又不能死。也许这就叫痛不欲生。
陆岩一把抓起我肩膀让我半跪在地上继续,抵到喉咙口的时候我忽然咳嗽起来,之前呛水落下的病根还没好利索,陆岩见我实在是咳嗽得不行才放过我,不悦地坐在一边,点燃一根烟吧嗒吧嗒地抽起来。衬衫皱巴巴的挂在身上,有种颓然的味道。
我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狼狈地爬起来到洗手间漱口,趴在盥洗台上,我看见自己衣衫不整,蓬头垢面,泪水横流。我望着镜子里不堪入目的自己小声说,“坚持住,就剩两天了。”
等我回到卧室的时候,陆岩已经没了人影,烟灰缸里没灭掉的烟头正腾着一股袅袅的白烟。我拿着他留下的烟盒子走到落地窗前坐下,抽出一根给自己点燃,抱着腿看窗外的夕阳残影,晚霞漫天。
小寒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声音有些低沉,正准备说过两天就回去时,她开口就问我,“你在哪儿?”
“我在东莞一个镇上找嘉楠呀,他躲着我呢,我这回一定要-----”我谎言没说完,小寒冷笑了一声,说,“你继续编,你愿意撒谎,我将就听听。”
然后我一下子就懵了,猜到小寒已经识破了我的谎话,一时间找不到言语,两人都沉默了。
过了大约一分钟,小寒说,“你怎么不编了?你他妈倒是继续编啊!”
“你别生气,再过两天我就回来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的回来。”
“陆岩是什么人我早跟你说过,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小寒气急地说,“你跟谁出去不好,偏偏是他!”
我说,“我也不知道是他,过来了才发现,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二十万啊,我上哪里去找二十万,小寒你知道吗,我天都塌下来了。”
说着说着我就哭了起来,把外公的病情讲给她听,我胡言乱语了好一阵,到最后一直呜咽着,说了什么连我自己都听不清楚。
走到这一步,我已无法回头,只能盼着剩下的两天赶紧过去,拿到剩下的钱。吗厅节亡。
这一夜我都没合眼,夜漫长得可怕,依稀听得见海浪的声音,一卷一卷袭来,直击我心底。 我一直提心吊胆的,怕剩下的两天陆岩搞什么幺蛾子让我吃苦头,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接下来的两天我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陈助理回来取东西,跟我碰面时冷着一张脸,目光中带着一丝明显的鄙夷和不屑,我心虚的迎上他的眼睛,本想问陆岩去了哪里,但他先一步看出来我的想法却并不打算为我解释,拿了陆岩所有的东西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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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我的鄙夷不言而喻。我愣在原地,心里觉得挺可笑的,我竟然还想去解释,那天他分明都撞见了我和陆岩的丑事,我还解释什么?我这种女人,还期待别人用尊重的眼光看我?
第二天一早我迫不及待地飞回北城,一下飞机手机短信就提示尾款到账,我紧紧握着手机,心里腾起一股心酸,有点泪眼朦胧。
刚走出机场就听见小寒清丽的声音大叫我名字,我四处看都没找到人影儿,我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呢,结果停在路边的一辆奥迪上走下来一个身材妖娆的女人,摘下快遮掉半张脸的墨镜露出一双勾魂的眼睛白我两眼,“这呢!这才几天不见啊,你就不认识了?”
我惊愕地看着她孟浪的打扮,上前揪着她的脸蛋说,“半张脸都没了,我怎么认得出来?”我看了一眼她身后的车,打趣说,“乔总给你买的?”
小寒扭着屁股拉我上车,格外潇洒地说,“不然呢?我可是专一的,就这么一个金主!”
“那你还去会所上班?好好配好金主不挺好的么,何必去受那些男人的气?”
小寒发动车子离开,漫不经心地说,“那多无聊啊,当他二奶被他包着,买个小房子给我当笼子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的等他来,我他妈又不是望夫石,反正他说了随便我出去浪,只要人在他床上就好,我何乐而不为。”
“乔总对你真放心。”我看着窗外的蓝天说。
小寒轻声笑了笑,不再说话。小寒一向把事情看得最清楚,风尘里的女人对男人的要求只有钱,感情和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咱们千万不去碰,有钱傍身养老那才是千秋大计,不然等过两年小姐做不下去了,身无分文身无长计,出去要饭都要不到。现在这社会多现实啊,钱能解决的事儿那都不叫事儿。
夜晚我跟小寒去会所上班,那会儿客人还没多少,赋闲的人没事儿就在化妆间里打麻将,我悄悄去了于姐的办公室,她指尖夹着烟正在讲电话,貌似说的是家乡话,叽里呱啦的,我一句也没听懂。她招呼我坐下,我就乖巧地坐在一边等她,过了大约五分钟她才讲完,重新点燃一支烟看着我,笑眯眯地说,“感觉怎么样?”
我直接了当地问,“姐,这次的雇主不是周先生。”
于姐十分意外地看着我,“不可能,我确认过的。我姐妹介绍的人,错不了。”
“或许是周先生给客户安排的,我过去见到的人是陆老板。”
于姐一怔,“陆岩?”
我看着于姐的眼睛说,“是。”
“妹子,我对你怎么样你很清楚,这事儿我绝对不知情,估计我姐妹儿也不知情,”于姐解释了一番,又问我,“你们-----”
“没事儿,挺顺利的。”我原本以为她故意安排我跟陆岩的,所以刻意问一句,但看样子她并不清楚,我就没多计较,微微笑了笑说,“不管怎样,姐,谢谢你,提成我打你账户吧,带现金挺麻烦的。”
“成,我还信不过你吗?”于姐长长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来,烟雾缭绕里她问我,“怎么样,还继续做吗?这一行来钱可快,就你这姿色肯定抢手,出去一趟能捞不少钱,比在场子里陪酒好多了。也就这几年青春能挥霍,赚够钱让自己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最重要,等你到我这年纪的时候就明白了。”
我笑了笑说,“暂时不做了,手术费齐了,钱也不着急。”
于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行,反正你要做,机会随时来找我就成。”
回到化妆间,我赶紧换了件衣裳化好妆准备去试台,转了两个场子出来人还挺精神的,补妆时于姐火急火燎地冲进来,招呼边里的几个小姐站成一排,说有个不好伺候的主来了。
林蝶调侃地说,“什么不好伺候的主?妈咪你什么男人没见过,谁这么厉害,把你吓成这样。”芳芳他们也跟着起哄,“妈咪该不会是遇上老情人了吧!”
于姐瞪了她一眼说,“冉冉最后接的那祖宗你们记得吗?”
一说冉冉,大家伙儿都愣了,悻悻然闭了嘴。
在我们这里来消遣的男人,不是款爷就是官爷,背后都是有后台有身价的,偶尔会出几个变态,喜欢折腾小姐,往下身被、塞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小姐们没多少话语权,被折磨得死去活来送医院,会所又不能报案,只能给点钱了事儿。反正你一坐台小姐命贱,敢这么玩小姐的变态多少有些后台,会所才不会为了个贱命的小姐得罪客人。
冉冉就是当中最典型的例子。她曾是会所里最红的小姐,一晚上可以跟几个男人轮番战,是会所里出了名的女战神,只要她的要价客人给得起就出台,床上功夫那是一流的,保管让你欲仙欲死如登极乐,找过她的男人基本上不会看上其他小姐,以来就点她,为她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男人数不胜数。
不过她前两个月刚离开会所,带着一身的妇科病游历世界去了。离开会所之前冉冉接了最后一个客人,在包间里就出台了,我不知道这男人对冉冉做了什么,我只记得那天冉冉是被抬出包间的,身上光溜溜的一丝不挂,头发凌乱如同稻草,我站在几米之外看到她身上一道道鲜红的痕迹触目惊心,据说下体被塞进什么东西撕裂了,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最终决定离开这个圈子,带着从前攒下的积蓄四处浪去了。</div>
听说是变态客人,小姐们一个个都怯场了,死活不肯去,于姐发火了不知道怎么办,双手插在腰上说,“五万去不去!客人开五万!妈的,你们谁去,我一分钱提成都不拿!只要你把这难题给我解决了!”
芳芳撇撇嘴说,“妈咪,我宁愿赚少点,也不要被玩儿得没命,冉冉的样子我们可都是看到了的,听说塞里面的乒乓球做了好久的手术才取出来,太可怕了!”
我自然也是不想去的,然后大家僵在哪儿,客人等得不耐烦,竟然把成哥叫了来,成哥自然是不会体谅小姐的苦楚,大手一挥,“你们全都给老子上!不然都滚蛋!”那架势豪气云千的,可惜满口大黄牙。 成哥发话,我们根本没资格说一个不字,芳芳胆子小,怎么也不敢去,怯生生地往后退,操着一口嗲嗲的广东腔求成哥说,“成哥,我真怕,能不能不去?我长得不够漂亮,客人也看不上我-----”
芳芳话还没说完呢,成哥叼着烟上前一把抓着她头发像拎一只死鸡一样拎起来又扔到一边,“他妈的就你废话多?你不去接客老子替你去啊!”芳芳还想说什么,成哥一巴掌扇过去,打得她直哆嗦,成哥朝她吐了一口烟,“去不去?不去就下地下室陪弟兄们玩儿会儿,你自己选!”
会所底楼有一个地下室,里面住着许多保镖,平时不出来,都在底下候着,一有事儿成哥立马招呼起来,个个凶神恶煞的,都是练家子,曾经有不听话的小姐被扔下地下室去,发生了什么大家都说不清楚,反正最后是横着出来的,再也没在会所里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