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王贲可是将济水旧道,特意遗留了出来没有封堵啊!
当初魏惠王挖掘鸿沟,生生改变了济水的走向,这济水旧道,就荒废了。
王贲因势利导,留下了河床地势稍高的济水旧道,用作万一水位太高,当做用来泄洪的通道。
“将军,洪水太大了,高地已经被淹没了一大半,将士们几乎都挨在一起了。”
一个军吏掀开帐门,冲着王贲汇报道。
王贲微微沉思一下,道:“先前砍伐的木材,已经放干了,汝去将木材全数拿出来,做成木筏,供将士们歇脚。”
军吏应了是,转身离去。
“将军,大事不好了!”
就在那军吏离去半个时辰不到,又有军吏慌里慌张的跑进来汇报道:“将军,魏军攻来了!”
“什么?”
王贲怒斥道:“胡说些什么?外面洪水连天,魏人难道靠游泳游过来吗?”
这么一点的水位,大一点的舟船根本走不得,若是用小船行军,魏军又能征召到几艘呢!
来那么十几艘小船,还不够一轮弩箭射的呢!
“真的将军!”
军吏慌张的说道:“魏人乘着看不清模样的怪船,离咱们不到五里路了!”
王贲豁然站起,道:“领本将前去看看!”
王贲说着就要出门。
“将军,”一个柔弱的女声响起。
“将军且慢!”
王贲扭头,却见牛姬捧着一个叠得方方正正、火红色的布帛,施施然的从内帐走了过来。
“夫人何事?”
王贲微微皱眉,军情当前,牛荷来做什么?
牛姬琚身下蹲,道:“将军,初下大雨,又值洪水泛滥,正是当防范风寒的时节,余见将军大氅已经破烂,这便新作了一件,才刚刚做好呢!“
牛姬走到王贲身边,将大氅系在王贲身后,又左右观看一番,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将军更加威武了!”
王贲摸摸身后的披风,发觉其很是厚实,应该是用了四五层布料。
王贲摸起披风的一角,却见这披风背面乃是火红色,里面却是暗灰色。
王贲暗暗点头,如此的做法才是符合大氅的意义的。
这大氅不仅要做得厚实,可以用来阻挡弓箭。也要足够鲜艳,能够让全军士卒一眼就看到自己的所在,从而起到稳定人心的作用。但是,若是遇上需要潜伏的时候,必须有一面的颜色又必须足够隐蔽,反穿在身上,不让人容易察觉。
牛姬做出来的这件大氅,却是都符合这些条件,这让王贲很是满意。
“辛苦夫人了!”
王贲一眼便看到了牛姬手上有一个针眼还在冒血,带着一丝感动,王贲真诚的说道。
“将军言重了,这是余份内之事,当不得将军言谢。”
牛姬再次蹲身行礼,道:“将军多保重。”
“哈哈,”王贲笑道:“夫人放心,孤尚没有败过呢!”
王贲朗声大笑,自信的朝着牛姬一挥手,转身带着军吏离去。
牛姬回了营帐,伸手从兵器架上拿了一柄短匕。
“夫人要做什么?”
侍女大惊。
牛姬嫣然一笑,道:“送与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