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临近，高三学生们的压力越来越大。
就连陈宇飞这样的学生，也开始紧张起来。
当然，唯有一人例外。
凌耀不在乎考得好不好，这是一种心态，并不是说他一定能考得好。
不过，他要是考不好，其他人估计连及格都难。
凌耀很善解人意，为了不让班上女生上课时注意力分散，这几天特地戴上了口罩和墨镜，搞得就像明星出行一般。
吴大海倍感欣慰，“这样的好学生上哪找去啊！”
一些男生幸灾乐祸，“看看，这就是长得太帅的后果！”
有女生表示不屑，“一大堆女孩排着队要当他女朋友，你们却只能找男朋友！”
“扎心了……”
凌耀也很苦恼。
学校里有麻烦，校外也有麻烦。
现在每天放学，他都能“偶遇”宁馨蕊。
今天也是。
她就像牛皮糖一样，黏着自己甩都甩不掉，嘴里吧啦吧啦。
凌耀一直沉默，宁馨蕊却说得愈加带劲，以为凌耀在认真聆听，上次的事之后她又放开不少，本能地想和凌耀再进一步。
凌耀却快疯了。
你和我谈数学、文学、游戏什么的，都没问题，但你和我谈今天这个女明星生了孩子，昨天那个女明星出了轨算几个意思？
那种没有营养的事情，有什么好关注的？
凌耀甚至都不认识她们，也没觉得有必要认识她们，即便她们人尽皆知，一言一行都可能成为人们模仿的潮流。
但出于礼貌，凌耀又很有涵养地没直接说自己对这些毫无兴趣，只是埋怨起了陈宇飞。
这小子最近天天在学校自习到很晚才走，不然也不至于他一个人在这边受罪。
“这两天文慧都没来上学，打电话也不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宁馨蕊突然叹了一口气。
凌耀目光微动，“不至于吧……”
宁馨蕊诧异道：“你知道什么？”
凌耀没有多说，他到家了。
宁馨蕊迟疑了一会儿，没有进去，觉得那样进度就有些快了。
……
“我明白了。”
这天夜晚，凌耀接到宁婉桐打来的电话，“我马上过去。”
放下手机，他和魏玄他们打了声招呼便出门去了。
宁儒城倒下了。
这位前不久才过完八十大寿的老人，大限将至。
凌耀替他高兴，寿终正寝是好事。
但他自己却有些悲伤，因为他要失去一位好友了。
赶到宁家，他预想中的一幕没有出现。
宁儒城躺在床上，却是面色红润，孙女还在喂他吃水果，看上去并无大碍。
“呦，小耀来啦？”老爷子爽朗笑道，“我没事，就是突然晕倒了而已，可能是我家老婆子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我了。”
这是个玩笑，但凌耀没有笑。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宁儒城很虚弱，只是在强颜欢笑，身体机能已经衰弱到了极致，不知道还能挺几天。
大家都很安静。
宁婉桐的眼眶都是红的，像是刚哭过。
宁峰河向来铁骨铮铮，脾气粗暴，此刻也是露出铁汉柔情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