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小山手里的那柄剑寒光幽幽,他的声音比屋檐上的冰雪还要寒冷:“是谁把她放进来的。”
守门的小厮被这一声质问吓得屁滚尿流:“奴才······奴才见过场主。”
杨语芳见晏小山发这个大的脾气,很没骨气的跪下了,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我问你谁让她进来的,你耳朵聋了不成,还还要我说第三遍吗?”
“回场主的话,奴才见她提着水桶,方才又听见您说要沐浴,以为是厨房那边叫她来送水的,这才放了她进来。”
晏小山瞪了守门的小厮一眼:“去把厨房的管事叫来,你自个儿明天去找星魂领罚。”
“是,奴才告退。”
厨房的管事三步并做两步围着围裙就来了,语气恭敬:“场主传唤有何不知有何要事,奴才来迟了。”
“这个人是你放进来的?你胆子有点大呀!”
“不是奴才,我从未见过这个人。”
“放肆,在我面前还敢撒谎。”
“场主奴才不敢撒谎。”
“算了,把这个丫头带走吧,从今以后你来教导她,爷不想再看见他,另外你的月钱每月减少五两,毕竟这个丫头是提着你们厨房给的热水才堂而皇之的进了我的院子。”
“奴才告退。”
厨房管事拧了杨语芳一把,一面小声道:“走啊,还在这里等死吗,快跟老娘走。”
“老娘可得好好跟你算算账,因为你这个黄毛丫鬟我每个月少了那么多月钱,看我怎么收拾你。”
厨房的管事带着杨语芳走了,晏小山这下安下心,泡在木桶里打起了盹儿。
他放松了身体,张开手臂搭在木桶上,脑袋往后仰着,陷入的梦境中。
他见到了小时候的羲和,羲和很温柔的对他说:“晏哥哥,逃避只会更遭,我陪你去和晏伯伯认错,晏伯伯会原谅你的。”
“我不敢去,爹爹会打我的,母亲最喜欢的玉簪被我打碎了,我觉得爹爹不会原谅我。”
“你不去道歉怎么知道晏伯伯不会原谅你,说不定晏伯伯早就知道你打碎玉簪的事,只不过想等着你自己去面对,所以才没来找你。”
“那好吧。”
晏小山的眉头皱了皱,他脑海中的画面突然变了,这一次是他昏昏沉沉的躺在床榻上,羲和对他说:“借酒消愁,愁更愁,逃避虽然有用但很可耻。”
羲和的脸突然变了,变成另一个女孩子的脸。
晏小山惊呼出声:“羲和。”
宫环抱着一摞书从屋顶上准备溜走,听见晏小山的声音赶紧从屋檐山跳了下来,用力的拍打着净房的门:“晏小山,不会被洗澡水淹死了吧?”
“晏小山,你再不说话,我进来了。”
晏小山额角细汗密布,刚才睡着了,这会儿骨头疼,腿也麻了根本站不起来,宫环这丫头经常疯疯癫癫的,真的有可能破门而入,现在的手没发动,宫环要是一进来他岂不是······
“晏小山,你再不说话,我真的要进来了。”
“别进来!”
宫环听他声音和平时不一样,把门拉开了一条缝:“你真的没事,要不要我给你扎两针。”
“不用,你走吧。”
“哦,那我走了。”
宫环抱着书很配合的走了。
晏小山送了一口气,心里暗自嘀咕,肯定是白天林琼月那个小姑娘搞的鬼,现在手肘和膝盖骨疼的不行,简直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