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掌柜,知道请您来是什么事吗?”太太端坐在厅中,看着他问道。
“小的不知……”孙掌柜低着头,小声地回答。
太太抬起眼帘盯着他看了看,又说:“这两日家中闹腾得很,也不知道是为何故?”
“回太太,账房里面少了个人,小的担心他夹带私逃,就与薛管家一道认真查过。”孙掌柜心中有数,答得也平静。
太太似笑非笑的点点头,说:“是该查清楚!只是,家中有此事我竟不知……”
孙掌柜忙解释起来,急匆匆地说:“是小的不对!小的只想着等查出个眉目,再来回您!”
太太似乎也不在意,只坐在那里听着。
他又接着说:“少了的那个,是新来的账房。昨天突然就不见了,家中也寻不见,小的担心,查下来却也没什么……正准备来回您!”
“哦?这就奇了……好好的人突然不见了?”太太又说。
孙掌柜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只站在那里尴尬地干咳了一声,听着太太说话。
太太看孙掌柜不说话,又问:“这新来的账房先生是个什么来历?”
“呃……”孙掌柜想了想,只好硬着头皮实话实说:“此人名叫赵靖文,是小人认的干儿子,看着机灵,身家也清白,就让他到账房中谋了个差事。不成想,是个靠不住的,还好没惹出什么祸事来。”
“人心,隔着肚皮呢!哪里一眼看得清。”太太也没有责备孙掌柜,反而说了宽慰他的话。
孙掌柜一听,连连点头,脸上露出巴结地笑容。
“我听小丫头们议论,这个赵靖文还有些人才样貌?”太太突然这么一问,孙掌柜倒有些不解。
他答道:“长的,也算体面。别的,小人也说不来。”
“嗯!你去吧,我也就是随口问问。现在外边兵荒马乱地,往家里领人,可得多留点心。”太太随意嘱咐了几句,便打发孙掌柜去了。
孙掌柜走后,太太叫来欢儿,吩咐道:“你去问问小云,想好了没有?明日一早,让她过来回话。”
“是!”欢儿说话便出去找小云去了。
原来,前一日晚间,太太把小云找来,已经盘问过。
不管她怎么逼问,小云皆说不知道、没看见,死活不肯出卖蓁蓁。
只是小云毕竟年轻,言语之间难免露出破绽,太太更加坚信,那日必定有事发生。
以秀竹的性格为人来说,也不可能对小云用什么严厉手段,自然问不出什么来。
只得暂时作罢,让小云回去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说。欢儿警告了她,若敢有所欺瞒,定要将她撵出文家去。
太太之所以要将此事查明,倒不是对蓁蓁有什么嫉妒,毕竟就这样一个没有家世、性格懦弱地妾室来说,哪怕生出个儿子,对秀竹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要是她生下个儿子,倒算是件好事儿!
只是,这生出来的孩子,必须要是文家的骨血,容不得有半分怀疑。
想起婉贞去之前说的那些肺腑之言,虽无凭据,却也让人心生芥蒂。
此次,又出了这么一件事,更加让她怀疑。
因此,她无论如何要把这前因后果查个清楚。